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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她除了看書,就只有東堂。

東堂會在她一頭栽進教科書裡時拉她一把,督促她出去遊個泳或是跑跑步,不要做個書呆子。

他也會在她熬夜準備考試時陪她一起讀,冬天替她準備補充體力的烏骨雞湯,夏天為她煮好退火的綠豆湯,雖然這些其它姐妹都有份享用,可是她就是覺得東堂是特別為她準備的。

“唉。”研研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把頭趴在辦公桌上,從筆記本里拿出一張她和言東堂的合照——他們小時候的啦。

照片裡的他們笑得好開心,那年她爺爺帶他們五個到英國古堡玩,享受當皇室貴族的樂趣,還為他們分別訂做了王子和公主的華麗衣裳。

那些美好的日子好象已經離她很遠了……事實上是非常的遠。

而為什麼再也不會回來了呢?難道她得和東堂一直這麼疏離下去,直到各自嫁娶為止嗎?

苦澀的回憶使她感慨萬千。

他們的關係原本不像現在如此相敬如賓,都是她的口無遮攔。

如果那年在泳池畔,她不要講那些刻薄的話,現在就不會這個樣子了,她仍然可以像過去一樣和他說說笑笑,而這些福利現在都只能拱手讓給程程、戎戎和希希。

怨嘆也沒有用,是她一手搞砸的,是她讓他們之間有道無形的隔閡,在沒有發生池畔事件以前,東堂對她好歸好,但督促十分嚴厲,時時以小管家自居。

可是自從那次以後,他就以下人自居,舉止言談高明的區分令她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誰叫她將兩人的身分做如此分野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她永遠無法忘記在泳池畔倏然抬眼看見他時,他眸中森冷的寒芒,那種懊悔和罪惡感,令她感覺自己像個殺人犯。

後來她一顆心無從寄託,只能奮力讀書,在大學當了四年用功的乖寶寶,對男生半點興趣都沒有,一任他們在校園對她追逐來追逐去,到家門口又送鮮花又站崗,她始終興趣缺缺。

那時她唯一牽掛的男生,事實上還是對她十分冷淡的東堂,他在外島當兵,聽說是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到了冬天又極冷,他雖然不是富家子弟,但在鍾家也過得極為優渥,她曾擔心他是否挺得住。

事實證明她是白擔心了,他不但挺得住,還當了軍中的班長。

每次他放假回來,總見他又黑壯了些,軍服上鹹鹹的海水味是他坐輪船回來時的標準味道。

沒有人知道,兩年之間,她都極為神經兮兮的迷戀著那股海水味道。

後來他退伍、她畢業,他對她始終維持在一條不冷也不熱的中庸線上,彷佛對她不特別關心也不特別在意,有時眼裡甚至像沒有她這個人。

接著在去年她進入鍾氏集團,開始有了正式的追求者,不知道是她多心還是臭美,有幾次她和追求者出去約會晚歸,他總是等在院子裡,有時在抽菸,有時什麼也不做,就是閒坐。

他沒有說他在等她,只是在她進門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手錶,而那一雙利如鷹隼的黑眸批判的盯著她,就會令她乖乖主動將下一次約會結束的時間提早。

這段期間她進入集團擔任總執行長,他則接下退休忠伯的職務當起鍾宅的大總管。

賞罰分明且冷靜果決的他,相當受到傭僕的愛戴,大家都知道他當個總管是太大材小用了,可是大家都有私心,如果他能永遠不離開鍾家是最好不過的,那個所謂的“大家”,其實就是她啦﹗

“鍾小姐……執行長……”

一個聲音在研研耳畔喚叫,研研從追憶似水流年之中回神,看到她的好秘書正憂心忡忡的站在她的辦公桌前。

研研吁了一口氣。“安琪,你別嚇人。”

“抱歉,我已經叫你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