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衛眼中陡然掠過冷光,就在他以為楚承顏要下令追殺獨孤澈時,卻聽到這樣一句話,“力保他們安全!”
鷹衛聞言不由愣住,直覺認為自家太子還有後話,可是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裡面都不曾再傳出任何話語,那鷹衛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太子似乎是要他們去保護南越的燕王?抑或是保護那名女子?!
此時的屋中,楚承顏正躺在床上,身側放著他歷經生死才從墓穴裡帶出來的玉璽,那對細長的眸子半開半闔,眸中眯著一抹幽光,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從半年前被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毒後,他的性子就已然變得陰厲冷沉。
只要一想起他的母后竟與沂南王密謀發動宮變,想要除掉他,他的血液裡就像是被寒冰凍結,冷得徹骨鑽心。
楚承顏忽然握緊了手,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面上神情也在剎那變得猙獰可怖,眼底似有血色凝結,他雙手痙攣似的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額角青筋倏地根根蹦起。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如此待他!竟然連他的親生母親都容不得他在世上?
彼時,天漸漸亮了起來,天際有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楚承顏怔怔看著那萬丈的霞光,眼前倏忽掠過那一抹嬌顏,其實今夜他給江暖心的大還丹並沒有問題,頂多就是加了一點能致人昏睡的藥在裡面,他沒有想要害她的心思,只是——想和她多待幾天而已。
因為他很清楚,這一離開,他們可能一生都不得相見。雖然他很想佔有她,帶她回京城,可是他既已知曉她是為尋離藏丹書而來,便知道她定是身患重病,那樣美好溫暖的女子,他無法自私地將她帶走。
其實,她就這麼走了也好,從此斷了他的念想。
況且他此去北漠,兇險未知,有沒有命在都不知道,又拿什麼去和獨孤澈競爭?
只是但願她能在離藏丹書的幫助下,安然度過難關。
彼時,楚承顏站在窗前,抬眸看向遠方青極山上飄渺的雲霧,此刻驕陽破出天際,金色光芒普照大地,這一座山巒奇峰峻偉,樹木蔥蘢,然而那一座詭異的五蘊青極墓,卻根本就是毫無所蹤。
半晌,只見楚承顏眸光一閃,眼底倏地掠過一抹冷厲的寒芒,他一揮衣袖,冷聲喝道,“傳令下去,承歡公主被沂南王劫殺!即刻起,起兵!”
獨孤澈與江暖心連夜離開後,不過走了數里,便上了丹青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一夜驚險,江暖心有些睏倦,但當她看到獨孤澈此時從懷中取出的那一隻紫檀木的匣子,頓時眸光一亮。
獨孤澈先前在墓底拿到匣子的時候就已開啟看過,裡面確實是離藏丹書,此刻他將那一本人間至尊的醫書取出後,剛想將匣子放在一邊,卻在此時發現匣子裡還有一個夾層。
“咦,怎麼還有一層?”江暖心也不禁挑眉訝然聞到哦。
獨孤澈凝起劍眉,目光中透著一絲銳利,他取出匕首,小心去撬開夾層,只聽“咚”一聲輕響,似乎有鎖釦被開啟,他隨即以匕首掀開那底部的一層,剎那有華光照亮了他墨黑的雙瞳。
此時剛過丑時,馬車內只點了一盞油燈,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車廂內原本昏暗的光線卻像是被一道霞光打散,小小的馬車內陡然亮如晨曦。
“這是什麼?”江暖心看著那躺在匣子裡,珠光璀璨的石頭,頓時失聲叫道。
“喵~”小貔大人亦是露出貪婪神情,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暖暖,快把衣服脫了!”獨孤澈眸中忽然似有神光耀眼,他臉上也不禁露出激動神情。
“啊?你想幹啥?”江暖心冷不防被獨孤澈這句話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了胸口,一臉戒備瞪著他。
獨孤澈拿起那顆寶石,也不管江暖心是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