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你不要再管我了。”她的心早已粉碎,不論是過去或現在的愛情,都不是她所能掌握,她要怨誰?還能怨誰?
和子賢分手曾經讓她痛徹心扉,是杜珩的愛溫暖了她,讓她得以重生。現在杜桁帶給她的傷痛,該由誰來撫慰?是薛明遠嗎?還是她肚子裡的小孩?
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薛明遠仍沉默地等待她的回答,他看她的眼神憂鬱又焦急。
是林子賢或者杜珩,讓她枯萎得有如一朵乾燥花?她臉上一點孕婦該有的幸福和滿足都沒有。
“杜珩去了非洲,也許,不會再回來了。”她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淚。
淚水不是流盡了嗎?為什麼她還哭得出來?
薛明遠終於明白了。杜珩,那個攝影師,就是茉莉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
“茉莉,我可以照顧你和你的小孩。”薛明遠不想多問了,茉莉的傷心已經說明了一切,杜珩他仍是一個定不下來的流浪者。
茉莉抬頭看他,眼裡多了一份驚訝。她不懂,薛明遠會要一個懷著別的男人的小孩的女人。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感動也只是感動,她再也無法心動。
“學長,我已經決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扶養這個孩子,你對我的一片心意,我只能辜負了。”愛過兩個男人已經讓她疲憊不堪了,她的生命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折損。
“為什麼你不給我一個機會?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會比杜珩更愛你。”當初是她讓他決心出國走走,他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只要時間夠久,茉莉就會忘了林子賢;沒想到杜珩還是早一步得到她的心,該怪自己太過大意嗎?或者他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一個無法走入她內心深處的局外人?
“學長,你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讓你養杜珩的孩子,更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了。”
薛明遠想說什麼,又頹然地放棄。他知道茉莉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她不想要的事,誰都不能強迫她。
“我不勉強你,茉莉,我們還是朋友吧?”他坐到她身側的床沿,執起她枯瘦的手,心疼地掛揉著。
“嗯。”茉莉點點頭,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如果是朋友,我可以常常來看你嗎?”只要是他所喜愛的人事物,他都是很執著的。
“可以。”她又流下淚水。
這次絕對是感動的成分居多。
他多麼想,多麼想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但最後,還是輕輕地以手指將它拭去。
茉莉,不是一個他可以褻瀆的女人。
春天。
一個百花盛開,充滿朝氣活力的季節。
庭園裡,一張搖晃的藤椅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她輕輕地哼著歌曲,臉上充滿幸福的笑容。
而她的笑容只對一個人綻放——她懷抱裡剛滿月的小娃娃,一張紅通通的胖臉,漂亮的五官承襲自她,只有那對耳朵,像極了他的父親……
濃烈的思念情懷已被小嬰兒可愛的容顏所取代,茉莉每天只要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多麼漂亮的一個男娃娃!
“茉莉,快進來屋裡。”於曼娟又在大驚小怪了。“剛坐完月子的人,還是不要在外面吹風,對身體很不好喔。”
“好嘛!”只是好久沒出來透透氣了,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個月,好不容易熬到滿月,她當然迫不及待地要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我剛燉好四物雞湯,快進來趁熱喝了。”於曼娟接過她手上可愛的小嬰兒,她第一次當阿嬤,對這個孫子可是寶貝得很呢!
進屋後,茉莉吃起母親幫她盛好的雞湯,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懷,這十個月若不是母親悉心地照顧,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