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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場的官員不在少數,所有人都親眼所見這是墨門內鬥,而且誰都知道了鬼影阿鳩乃是墨門逆徒,如果自己因此而找司馬嵐的麻煩,師出無名,真要鬧起來,司馬嵐也不可能就範,眼下不過是做些臉面上的假工夫而已。

他心中惱恨無比,但卻輕嘆一聲,道:「國公不必自責,段殿下也說了,今夜之事,事先沒有誰會猜到,否則本王也相信國公不會因此而攪了大夥兒的興致。」搖搖頭,道:「鬼影跟隨本王多年,對本王也算忠心耿耿,國公,還勞煩你派人將他的屍首送去王府。」

司馬嵐立刻向司馬常慎道:「常慎,立刻派人將鬼影的屍首送去王府,定要小心謹慎。他是王爺的心腹幹將,若是屍首少了一根頭髮,我拿你是問。」這話卻又如同針扎淮南王的心頭,但他卻是一臉肅穆,向淮南王道:「王爺,您不與老臣計較,但老臣心中委實過意不去,老臣即刻讓人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木,做好之後,派人將棺材送到府上。」

齊寧在旁不發一言,心想司馬嵐老謀深算,雖說與淮南王水火不容,但平時見面,雙方面子上倒是和和氣氣,眼下這司馬嵐看似恭敬,但每一句話卻似乎都是在挑釁淮南王,暗想事到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只怕也無法調解這兩人的仇怨。

不少官員聽司馬嵐聲稱要送棺材去往淮南王府,心下也是吃驚,有人心想這鎮國公莫非老糊塗了,如此犯忌諱的話,怎能直言而出。

淮南王眼角抽搐,但卻還是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淡淡道:「國公不必客氣,淮南王府一具棺材還是能夠做出來。」瞧見司馬常慎已經讓人進場收拾屍首,嘴角抽動一下,看了司馬嵐一眼,道:「本王有些倦了,鎮國公,先且告辭。」也不等司馬嵐說話,抬腳便走。

齊寧心知到了這種時候,該上演的戲碼已經演完,留下來也沒有什麼趣味,起身向司馬嵐笑道:「老國公,吳達林吳副統領奉旨要往黑鱗營上任,晚輩明日也要去黑鱗營事先知會一聲,天色不早,也先請告辭了。」

「錦衣候明日還有公務,老夫就不挽留了。」司馬嵐道:「今日因為墨門之事壞了大家的興致,改日再設宴請王爺和錦衣候大駕光臨。」衝著已經走出幾步遠的淮南王道:「王爺,老臣送你。」

淮南王卻是理也不理,逕自離開。

齊寧又向眾人拱拱手,這才離開。

眾官員都是意興索然,心想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不少人都是告辭,司馬嵐讓司馬常慎安排送客,卻是請了段韶坐下,感慨道:「方才多謝殿下為老夫解釋,王爺痛失愛將,心中難免悲慼,若非殿下美言,王爺只怕還要治老夫的罪。」

「今夜之事,本就與國公無幹,我也只是說幾句實話而已,當不上國公的謝意。」段韶輕嘆道:「不過墨門就此斷絕,實在讓人唏噓。是了,老國公,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國公能否答應?」

「殿下請講!」

「其實我對先秦諸子百家的各種思想很是偏愛,這其中對墨門更是偏愛有加。」段韶道:「本來今日還想散席之後,與這位墨家鉅子交個朋友,聊上個三天三夜,可是……!」搖頭苦笑道:「可是還沒有真正交上朋友,他就魂歸天外,我有滿腹之語相對這位鉅子說卻不可得。」

「原來殿下偏愛墨家。」司馬嵐也感慨道:「只可惜……!」搖了搖頭。

段韶道:「我聽說有時候不需對話,亦可神交。國公,我有一個請求,不知能否讓我和這位墨家鉅子待上一晚,好向他說說心裡話。」

「殿下是要……是要和眇翁的屍首待上一晚?」司馬嵐詫異道:「這……這如何使得?」

段韶笑道:「墨家已逝,錯過今夜,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墨家的人訴說情懷,而且我對墨家心存仰慕,願為墨家鉅子守這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