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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賜在旁拱手道:「侯爺,大都督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不希望大動干戈。老侯爺說一切以穩定為要,等到東海這邊的一切恢復如常,朝廷勢必還要追禮。」

「兩位既然都商議好,那自然一切按照兩位商議的來。」齊寧道:「是了,沈將軍,這海葬我雖然有聽聞,卻並無見過,能否為我講一講該如何進行?」

「侯爺,普通人若是海葬,會扎一隻竹排,將遺體置於竹排之上,爾後入海,再點火燃燒。」沈涼秋道:「不過大都督的海葬自然不能與普通人一樣。我們這邊準備了一艘福船,將大都督和夫人的遺體安放在福船之上,送出三十海里,便可以焚燒福船,讓大都督的身體與大海完全相融。」

「原來如此。」齊寧道:「準備幾艘船送過去?」

「兩艘戰船。」沈涼秋道:「一切也都已經安排好。」抬手道:「侯爺,請先入帳喝杯茶,登船尚有一個時辰。」

齊寧點點頭,當下眾人簇擁著齊寧到了水軍大帳,落座之後,自有人送茶上來。

齊寧在場,在座眾人自然不敢多言多語,齊寧掃了一眼在場諸人,只見到陳庭若有所思,而辛賜則是正襟危坐,他雖然年歲不小,但身板挺直,目不斜視,從臉上表情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今日畢竟是澹臺炙麟的喪禮,自然不能談笑風生,齊寧不說話,在場眾人也不說話,氣氛一時間倒頗為壓抑。

眾人便這般枯坐良久,沈涼秋終於從帳外進來,拱手道:「侯爺,午時將近,一切都準備就緒,請侯爺和諸位大人登船出海,為大都督送行。」

齊寧這才起身來,眾人也都紛紛起身,出了大帳,徒步走到海邊,只見到海邊停放著一艘鮮花點綴的船隻,這艘船並不大,但裝潢的極盡華美,桅杆上飄揚著一面旗幟,上面繡著一把金色大刀,正是金刀澹臺家的標誌,船上的船伕清一色都是腰繫白帶,齊寧心知這便是停放澹臺炙麟夫婦靈柩的福船。

福船左右,各有一艘大型戰船,船舷兩側,站著精銳水兵,拄著長矛,一手按腰間佩刀刀柄,神情肅穆。

沈涼秋請了眾人登上左首戰船,上船之時,邊上有人發放白色腰帶,眾人都是接過腰帶,系在腰上,以示對澹臺炙麟的尊敬。

東海水師大營事先顯然是早有佈置,各營內官兵並沒有湧到海岸邊送行,看上與平時並無二致。

眾人登船之後,只過了小片刻,號角聲便即響起,另一艘戰船已經率先移動,隨後福船跟在那艘戰船之後,而齊寧所在的戰船,則是跟在最後方。

兩艘戰船前後護衛著福船,緩緩向深海行駛。

齊寧等人都是站在船頭,戰船比之福船要龐大許多,此時看福船正是居高臨下,看到在福船中央停放著兩具靈柩,眾人也都是默然不語。

齊寧瞥了辛賜一眼,將辛賜也正向自己投來一瞥,兩人四目相對,卻都是微微點頭,並不言語。

「大都督今日遠行,臨走之時,老侯爺都沒能看上一眼,哎……!」邊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齊寧扭頭看過去,卻正是東海刺史陳庭。

「大都督過世,老侯爺心中悲痛,若見到大都督現在……!」齊寧也是輕嘆道:「只添傷痛,倒不如不見。」

陳庭一怔,卻馬上拱手道:「侯爺所言極是。」

其實陳庭這一句話,卻也是在場其他官員心中所想。

喪子之痛,自然是鑽心刺骨,金刀候將澹臺家的未來一直放在澹臺炙麟的身上,對他寄予極大的厚望,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侯爺連澹臺炙麟最後一面也沒能見上,自然是讓人唏噓。

今日風平浪靜,陽光灑射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

隨傳出來為澹臺炙麟送葬的官員中,不少都是沒有下過海,特別是跟隨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