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諸位大人先請進船艙!」沈涼秋正色道:「等到弄清楚情況,再向諸位稟報。」
陳庭等文官此時還真有些慌亂,這些官員大都是頭一次出海,但早就知道海上海匪囂張,雖說距離海岸不過三十里地,但畢竟有些路途,如果真的有海匪襲來,情勢倒是極為麻煩。
陳庭等人正準備往艙裡去,齊寧卻已經沉聲道:「都不要慌,不過是一艘不明船隻,諸位就不知所措了?」
錦衣候一聲斥責,在場眾官員頓時有些尷尬。
此番出動的兩艘護航戰船,那是東海水師的主力戰船,即使遇上艘海匪船,也絕不會處於下風,此時僅僅出現一艘不明船隻,尚未搞清楚來歷,眾人便顯得有些慌亂,實在有失體統。
「將軍,對面掛出了一面白旗!」上面兵士道:「白旗上還寫著字,但現在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麼?」
在場眾人倒是知道,水軍作戰,敵軍一旦掛起白旗,就是求降的意思。
如今來了一艘古怪的船隻,而且遠遠就掛起白旗,在場眾人實在不知道對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東海水軍嚴陣以待,刀出鞘弓上弦,遠處那艘船逐漸靠近過來,片刻之後,瞭望臺的探子向下面大聲道:「報,對方旗幟上好像……寫著一個『冤』字!」
「冤?」陳庭驚訝道:「那是什麼意思?」
「將軍,船上的人都是穿著喪服!」探子道:「他們人不多,而且好像並無敵意。」
齊寧這時候也走到船舷邊上,身後幾十名官員都是向那邊眺望過去,沈涼秋也站在齊寧身側,臉帶寒霜,雙目如刀,死死盯著那艘船。
四下裡一片肅靜,齊寧終於道:「沈將軍,對方看來並無敵意,傳令下去,沒本侯的吩咐,誰都不得擅自動手。」
「卑將得令!」
片刻之後,那艘船已經靠近過來,這時候齊寧這邊眾人甚至已經能夠看清楚對面船上的情形,見到對面船頭立著數人,竟果真都是身著白色喪服,那艘船的桅杆之上,飄揚著一面白旗,上面竟是一個血紅的「冤」字,在陽光之下,殷紅一片。
「來者何人?」沈涼秋提起中氣,厲聲道:「此處乃是東海水軍訓練之所,早有禁令,不相干的船隻若是擅自闖入,軍法從事。」
對面船頭一人高聲道:「錦衣候可在船上?草民有天大的冤情求錦衣候伸冤!」
東海刺史陳庭站在齊寧身側,聞言上前兩步,大聲道:「有冤情去官府遞狀子,怎地跑到這裡來告狀?今日是……真是瞎胡鬧!」
他是文官,中氣並不住,好在兩船距離不算太遠,而且風向順著對面,陳庭扯著喉嚨喊,對面似乎也聽明白了陳庭的話,高聲道:「這冤情太大,就算是東海刺史府只怕也做不了主。」
陳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東海水師雖然他無權插手,但在這東海地面之上,他可是一方大吏,對面竟然說冤情連東海刺史府都無法做主,這就等若是在所有人面前扇了他一巴掌,這讓陳庭實在是有些惱怒。
齊寧背負雙手,高聲道:「本侯就是錦衣候,你有什麼冤情,非要在這裡向本侯告狀?若當真有冤情,明日去刺史府,本侯會在那邊等你們。」
「侯爺,錯過今日,只怕以後沒有機會伸冤。」對面那人中氣十足,聲音傳過來,在場眾人都聽的清楚:「而且兇手今日就在現場,被害人也在現場,正是斷案的好時候。」
沈涼秋冷笑道:「侯爺已經發話,還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時候斷案,難道由你來吩咐,立刻退下,否則莫怪本將不客氣。」
齊寧道:「沈將軍,對方應該也知道這裡是禁區,明知如此,卻還要闖禍來,看來還真是有大冤情。」
「侯爺,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