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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寧起身道:「陳大人應該是有急事商量,你在這邊好好休養,至若後面如何安排,我回頭再與你商量。」

莫巖柏拱手道:「有勞侯爺為我們操心,我代兄弟們謝過侯爺的大恩大德。」

齊寧哈哈一笑,也不多言,出了屋子,逕自去往大帳,東海刺史陳庭已經在帳內等候,見到齊寧進來,急忙起身行禮,齊寧示意坐下,道:「陳大人連夜趕來,著實辛苦,城中的情況如何?」

陳庭拱手道:「侯爺凱旋而歸,可喜可賀,下官在這裡向侯爺道喜了。下官奉侯爺之命,回城之後,立刻封鎖了城池,目下已經將江陳盧三家全都控制住,除此三家,平日裡和他們交往過密計程車紳豪族,下官也已經派人盯住。」

「這幾家可有逃離的準備?」

陳庭搖頭道:「下官派人捉拿之時,他們似乎對江家船隊逃離一無所知,下官親自審問了盧飛航和陳爍,看他二人的表現,確實不知道江漫天的行動。」

「你的意思是說,這兩家並沒有捲入這次叛亂?」

陳庭擺手道:「侯爺,倒不能這樣說。這三家這些年表面看起來頗為疏遠,但他們都是東海百年世家,在東海根深蒂固,而且歷來都是有姻親關係,雖然這些年不再結親,但還是血脈相連。江漫天要在東海興風作浪,緊靠一家,頗有些勢單力孤,下官猜想,他們私下裡必有聯絡。」

齊寧含笑點頭道:「陳大人這樣想,那就對了,若說只是江家獨自密謀造反,本侯是萬萬不信的。」

「侯爺,照下官看來,江漫天此番逃亡,一開始應該也不是有意計劃。」陳庭身體微微側向齊寧這邊,神情肅然道:「江漫天兄弟躲到江家碼頭,應該是在靜觀其變,他們就是等著大都督的海葬是否能夠順利進行,如果大都督的海葬順利進行,遺體火化,那麼就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大都督是被沈涼秋所害,沈涼秋也就能夠闖過這一關,沈涼秋若是無恙,江漫天也就覺得陰謀不會敗露,自然不會逃竄。」

齊寧道:「陳大人言之有理。」

「江漫天既然是靜觀其變,就絕不會大動干戈。」陳庭道:「如果他帶上眾多家眷甚至知會其他兩家一起逃亡,官府自然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就算沈涼秋瞞過了我們,可是三大家族的行動有異,那便是自曝行跡,江漫天自然不會這樣做。」

齊寧笑道:「說到底,江漫天就是在賭,而且賭注太大,不過對他來說,只要他們兄弟能夠逃脫,其他人是否能夠安全,那並不重要。」

陳庭露出一絲笑道:「盧飛航和陳爍二人得知江漫天瞞著他兩家逃竄之後,那表情都是難看至極,想必對江漫天是恨之入骨。」

「這幾家都已經收監?」

「回侯爺,幾家的宅子全都已經查封,就算是家裡的僕人,也都關了起來。」陳庭道:「只是這三家還有些人出門在外,無法及時抓捕……!」

齊寧點點頭,道:「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不過下官令人清點名單,有遺漏無法及時抓捕的,已經查知他們的去處,下官也令人迅速前往抓捕。」陳庭道:「下官這兩天將這幾家的鋪面、地產都登記列冊。」手邊的桌子上是厚厚的幾本帳冊,起身捧起呈送過去,齊寧擺手笑道:「陳大人可莫難為我,我這人最是懶惰,可看不了這許多東西,你心裡有數就好,朝廷自然要下旨意來,到時候盡數收歸國庫便好。」

「是是是!」陳庭又將那些帳冊捧回去,卻並沒有坐下,而是面露愁容,拱手道:「侯爺,這次發生的一切,自然是要上摺子呈報朝廷,可是……江家謀反,卻不知該如何潤筆?」

「潤筆?」

「侯爺,江家謀反,證據確鑿,自是不必說。」陳庭上前兩步,聲音壓低:「可是陳家和盧家卻並沒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