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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問:文字的標槍除了會給正直的寫作人的心帶來一絲快樂之外,它對於解決我們的問題有什麼實際的幫助呢?我看不出有任何好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荒原蟻丘 第七章(10)

“改革也許是一個骯髒的字,但它看起來越來越像是現實世界裡最有希望的成功之路。我用‘最有希望’,而不用‘唯一’,因為一個簡單的理由,所有確切的東西現在都必須加以懷疑。

“社會是個人的延伸。當我們遇到心理問題時,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改善。沒有一個有責任感的心理分析學家會越過這個雷池,因為做得太多,推翻了心理本身,那將會引發瘋狂。不。我們只能期望在人格的範圍內重新安排一些細節罷了。對它的核心的任何干擾,是不負責任的,是會引發災難的。甚至剛出生一天的嬰兒也不能作為根與枝心理工程的研究物件,因為他生下來就拖著一團永存不朽的雲霧。什麼永存不朽?那就是他不可能去除的基因遺傳。那就是永存不朽。

“這與社會是一樣的。你圍繞它的現實的核心進行改良,而不是在它抽象的思維上進行改良。

“這不是作為政治上毫無作為或者冷淡的藉口。事實上,任何有意義的行動都必須瞭解這一點,因為它是虛假希望和輕易受騙的可怕瘟疫的唯一預防針。

“在一些激進的理論家的詞彙庫裡,矛盾猶如致命的疾病,只有他們的敵手才會感染上。但是矛盾是生活最本質的內容。如果在那加達辣豬群①裡有一點兒矛盾的話,有些豬就可以免於淹死了。

“如果矛盾得到很好的理解和操控的話,它們能夠激起發明的火焰。非此即彼的老一套想法,是創意的墳墓。

“這個創見跟你無關,BB。這是我從媽媽的乳房那裡學來的。之後我需要的只是證實這個說法而已。‘我自相矛盾嗎?’惠特曼問道。‘好極了,我自相矛盾,’他挑戰般地唱道。‘我是巨大的,我包含了無盡。’每一個藝術家都包含了無盡。格雷厄姆·格林是一個羅馬天主教徒,可以說是羅馬的黨羽。但為什麼他如此激烈地描繪了敗壞的、可疑的和多疑的牧師呢?因為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不管他說他相信什麼,一定會在他的血液中感覺到藝術和正統之間存在的敵意。

“那些沒有在他們親愛的被壓迫者中看到一丁點卑鄙,或者不願給予他們仇視的壓迫者以最微末的人道精神的人,是黨派觀念很強的人,愛國者和堅守黨派路線的人。最終,他們將得到一座殿堂,在那裡他們將被他們為之獻身的一根筋的半人半神所接待,並舒適地安置好。不過這個神殿不會是伊多託母親①複雜的、充滿悖論的洞穴。”

他將手稿向我扔來,說:“我得走了。”於是便開始穿上鞋子。我瞧著稿件,瞧著那手寫的字——非常優雅,同時又非常的遒勁有力。他站起來。我也站起來,走到他跟前。他充滿激情地把我擁抱在懷中。我抬頭望他,他開始吻我。我身體內的一切都融化了,我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我激烈地顫抖,似乎透不過氣來。

“我想你還是走吧。”我說。他緩緩地鬆開抱著我的手,我跌坐進一張椅子裡。

“是的,我還是走吧。”

他走了,我沒想到,也許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走便成了永別。暴風雨在不知不覺中停了。現在剩下的只是時不時地閃現的疲弱閃電,和遠處猶如吃飽了打嗝的雷聲。

荒原蟻丘 第八章(1)

女兒們

伊苔米麗

除了不可救藥的無知者,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被包圍在深深的神秘裡。但即便是那些無知者也必須承認,審慎地、果斷地打斷他們贊助人的話,承認勤勉地遙控市場交易的神聖性;那市場便是他們的世界。

在最初的時候,*裸的權力在世界上肆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