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他死的,是吧?
他在她耳邊輕笑:“你不必就這樣恨我,等到你爹捉住了我,要把我碎屍萬段時,你也砍上一刀,就可以消氣了,對不對?”
她應該希望是這樣的,對吧?但為什麼她的心會不寒而慄?會痛楚欲碎?
她只是不願見到血腥場面吧?想到他會死在父親手中,她不禁要心如刀割了。
他的唇輕碰她的柔發,微笑:“你在發抖?冷嗎?這兒比華陽山暖多了,也許是內傷未好的緣故!嗯,或許你在擔心我?我可不敢奢望。唉!”他輕嘆口氣:“你比從前……”
淚光一閃,不語了。
就在這時,他反手一劍,輕似流風。一個黑色的影子似電曳一般,凌厲幾劍刺向他。他手中輕送,把她推開。黑影如影隨形,似乎沒有一點熱氣,但招數凌厲兇狠。
玉曉晨微笑:“好小子,不愧是血令門的!”他下手並不狠厲,顯然手下留了情的。明月失聲:“不是我爹的人……”話音未落,人就倒下。
玉曉晨大叫一聲,劍光暴起,撲向來人。那人幾個起落,已逃出丈外。他欲待再追,嗅得血腥,忙掠回。
明月倒在血泊中。
他心膽欲裂:“明月——”一枚毒鏢嵌在她肩上,流出的血已成黑色。他怎麼也料不到來人會傷害明月,他以為是血令門的人呢!
他封住周圍的穴道,給她餵了解毒藥。明月無力地說:“是苗疆金頂蟲毒,除非嶺南花家能救得了……”話未說完昏迷了過去。
待她醒來,見他倒在身邊,面色青紫。她驚呆了,淚水涔涔地流下來。
他不顧性命地為她吸去了毒……。
淚水濺在他臉上,他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花一樣的笑臉,美麗的眼中盡是溫柔。
他呆住了,遲疑:“明月……”
她溫婉一笑:“你別動。”
他大喜:“你……你同我講話了?”猛坐起,一陣頭暈,又倒下。明月忙扶起他,臉上有愧疚和靦腆,柔聲:“是我錯怪了你了……你念我年少無知,別放在心上才是……”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邊,喜悅地道:“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明月呆了呆:“你是……怎麼了……”
他拭去淚,把她摟在懷中看著她,聲音柔和而溫情:“你當真認不得我了麼?五年前在竹花坡,你幫我趕走了幾個惡人,為我療傷……,那個乞丐,那個乞丐就是我……”
她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
他微笑:“人是變了很多,但有許多東西已無法改變。”他感慨:“玉家傳人,從十三歲藝成,必須十年在外遊歷,不能以本來面目示人。我做過乞兒、道童、學徒、書童、小賊……什麼都做過,直到武功成了,閱歷也深了,才回複本來面目……”
他輕吻她秀髮,溫柔地說:“那一年,我為了殺幾個惡棍追到竹花坡中了埋伏,你從竹花林中走出,身邊有四個女童。你助我打退了惡棍,又替我治傷……你那時才十來歲,但是看你從花林裡走出,像觀音一樣……”
明月嫣然地說:“真的是你!”
他柔聲地說:“你還會這麼恨我嗎?”
她唇角有笑:“你生氣了嗎?”
他輕撫她長髮:“不,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永遠不會!我要永遠保護你!好嗎?”
她眼波流轉,含笑道:“你不怕我爹嗎?”
他款款神情:“當然不! 只要你肯!”
在一所美麗莊園中,亭臺水榭,白紗輕垂。一位少女坐在紗帳中,四周垂手侍立著八個絕色少女,屏息著大氣也不敢出。
帳中少女只隨便一坐,便千鍾風情萬般魅力。
長髮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