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已緲如雲煙。
他不自覺地印證著,不斷領悟不斷消化。意與神會中,十多年打練的內息不斷彙整合川流不息的氣流在周身流動,並且衝穴導氣,將散亂阻礙處一一衝破貫通,越來越流暢。體內氣流越聚越多,當他看到絕頂完美處,不由得狂喜方分,跳了起來,此時不僅被封的穴道已解,周身內力流動,充沛已極。不由自主要演試,將從前內力達不到而無法達成的武功全都演練出來,越來越歡悅,越來越明白。
如眉與惜香之間的對決極耗心力,內力耗損極巨,兩人都已受了內傷。但落花索與斷劍乍然相逢,竟是不由自主地狂喜般不肯停止,雖斂去了殺機,卻是每一招都要絕頂心智。
幸好如眉和惜香都已是宗師級的高手,否則在這種如狂如痴的對決中早已狂舞而死。落花索與斷劍那是靈性的兵器,有自己的意志。
只有絕俗的如眉和超凡的華惜香才能將這場對決發揮到極致,劍與索不再寂寞!
但內力之損,幾乎都重傷。
幸好心香的加入,那種狂喜衝散了劍與索的迷醉,劍與索的殺氣暴起,但到他身周反而消失,惜香與如眉雖對外物視若不見,但一有外力進入立時感應,發覺有異,立時知道這是收手良機,於是一分一分都收回了殺手。
待看清是心香,兩人都失色,以為他必死無疑。卻見他狂喜演式,竟不受損傷。
惜香看了一眼,忽道:“斷劍與落花索的對決,已有了結果!”如眉一怔,立時明白。
心香的“悟”,得自劍與索,就彷彿劍與索的愛情見證,所以他的加入竟使劍與索對他愛護有加,所以他不受毫髮之傷,反而接受了索與劍內力催動,把如眉與惜香不少內力收納。
惜香與如眉看他調息,臉上都有了笑意。
這樣心香一念為如眉,一念為惜香療傷,累了就調息,不覺中已到天明。
見滿園殘損,昨夜一戰驚心動魄。
二人手足無力,心香守在身邊不敢移動,這時八侍驚呼聲傳來,三人一喜,放下心來。
“昨晚你點了她們的穴!”如眉微笑。
“我不願她們受傷!”他淡淡。
如眉嫣然二笑:“你從來都心軟,不像斷劍主人!斷劍居然認你,當真奇了!”
惜香臉一紅,白了她一眼不作聲。自經昨晚一戰和今晨的傷,他哪有怨毒之心找她報仇?但這一場怨恨就此收場,可也說不過去!
他的性格原本淡泊隨和,極少記恨。若只是得罪他,他也只一笑了之。
就算把他打成重傷,甚至重大侮辱,在這樣情形下也自和解了。
三日後,他們才勉強能扶床而起。心香小心地抱著如眉來探視他,看他正低頭出神,手中是一隻珍珠手鍊,圓潤柔和。
淚水輕輕落在珍珠上,晶瑩奪目。
斷劍主人會落淚?又有誰信?他,他終也只是個凡人,不是武林中神化了的劍的化身。
他低聲:“為什麼?”
如眉嘆了口氣,把頭靠在心香胸前:“你並沒有打敗我,不能逼我說什麼!”
他抬起眼:“她沒有背叛我!”
她點點頭:“華大哥,你看我帶來了什麼?咱們可以好好下一盤棋了!”
當年二人情若兄妹,常在一起下棋。惜香性子淡泊,不執著於勝敗,常被如眉殺得大敗虧輸,被迫為如眉吹簫,想聽一曲箏終不可得。
三人坐下,佈局而戰。待得激烈時,心香忍不住出言。如眉白他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
他笑嘻嘻:“舉手無悔大丈夫!”
如眉宛爾:“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便要悔棋。惜香按住她手,笑:“你可是大宗師呢!可不許混賴!”說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