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在發什麼呆?”小娟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她呆呆的,而且一向炯炯有神的杏眸竟然呈現渙散的跡象,這對貴客不太恭敬吧!
“哦,對不起,請各位往這邊走,請到這邊來!”暗罵自己一聲。她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就算遇見黎眩又怎麼樣?她跟他之間已經是天與地的差別了。“江先生、各位,這邊請。”
“謝謝。”江承和友人在安一色的引領下,一件件地欣賞、品評著每一幅畫作。
各種風格的畫風令人印象深刻,一路觀賞下來,一行人對於參展作品水準之高,連連發出讚歎聲。
“名家出手果然都是名畫!”就算是世界級的畫家都忍不住讚歎道。
安一色與小娟相視一眼,順著江承的說法誇讚起自己的主管來。
“馬凌先生為了這次的畫展可是煞費苦心,辛苦地克服了許許多多的困難才能邀來各國知名畫家共襄盛舉呢!”身為藝廊的管理者,馬先生一直積極地想要擴充套件“池畔藝廊”的名氣。
江承點頭道:“『池畔藝廊』舉辦畫展的能力是更上一層樓了,我相信往後一定可以吸引更多的藝術家與『池畔藝廊』合作的。”江先生的步伐忽然頓了一下。“咦?前面右邊的最盡頭處是不是也擺著一幅畫啊?”江先生眼尖地瞧見最偏僻的角落似乎也有一幅畫作。
安一色嚇了一跳,忙道:“是的,不過那幅畫上不了檯面,江先生不必浪費時間走過去欣賞了!”
“為什麼不可以欣賞?”小娟插嘴,不明白安一色為什麼要阻止江承上前觀賞。
江承也不解地問道:“我也不懂,既然不能看,為何要擺出來呢?”
“那是忘了收起來的。”安一色懊惱極了,都怪自己粗心大意。“那幅畫是一位既沒名氣、又沒天分的女生的塗鴉作品,她是使用走後門的方式逼迫馬凌先生把畫作擺在藝廊的,馬先生因為人情壓力,所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他其實也很無奈的。”
事實上,是馬凌覺得她的畫還不錯,想捧她,可她不願靠這種走後門的方式,兩人僵持不下,最後她不得不妥協地答應把畫放在最偏僻的角落,本想趁馬凌沒注意時再偷偷收起來的,結果國際畫展一忙,就忘了。
“一色,你在說什麼啊?”小娟聽傻了。
安一色打斷小娟的話,又道:“當初為了不降低本藝廊的格調,所以才決定把畫放在最邊邊的角落位置,這回辦展覽,我一時疏忽,忘了收起來了。”
“這麼聽來,是留給有緣人欣賞的嘍!”江承笑了,還執意走過去。
“不是的!”安一色緊張地想阻止他。“江先生,您別過去看了,那幅畫會汙了您的眼睛,笑掉您大牙的!”
“沒關係。”
“小娟,你快阻止他們!”她轉頭向同事求救。
小娟雙手一攤,道:“又沒關係,畫本來就是要讓人欣賞的呀!”
“可那是一幅搬不上臺面的笑話圖呀!”安一色追了上去,但,來不及了,江承已經走到定位。
“好有趣的一幅畫呀!”江承和友人一起走到畫作前,噗哧一聲,全都笑了出來。
那是一幅“豬圖”,小公豬驕傲的神態活靈活現的,一看便知繪者是將牠塑造成一頭神聖且不可侵犯的豬中之王。並且,牠的四周還圍繞著幾頭俏靈靈的小母豬,活像是在祈求小公豬寵愛般地繞著牠轉圈圈,模樣既可愛、又逗趣。每隻豬寶寶的生動表情全都躍然紙上,強烈地吸引觀賞者伸手去摸上一摸。雖然這幅“豬圖”呈現出一種像是在諷刺什麼似的感覺,但無疑地,它是非常非常的具有吸引力。
看得人眉開眼笑的,這幅“豬圖”還真有愉悅人心的效果。
瞧他們一臉笑咪咪的模樣,安一色卻惶恐不安地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