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閃過種種猜想。
「優我,你沒事吧?冷靜點。」我能聽見風我的聲音,卻無法進一步理解,「可能還是報警比較好。」
「嗯,就這樣辦吧。」我正回答時,發現了一個疑點。
慘劇就發生在同一所小學的另一個孩子身上。不僅成年人,孩子們的警戒心必然更強了。我想起之前和小晴田的一次對話:「陌生人跟你講話時,不可以隨便跟人家走哦。」「我怎麼可能跟人家走呢?」
「我不覺得小晴田會和他不認識的人走。」我說。
「也有可能是被強迫的。」風我很冷靜,「如果不是的話……」
「如果不是的話會怎樣?」
「也可能是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只是猜測而已。反正……」
「啊。」我不禁喊出了聲。一個可怕的想法貫穿了我的大腦。
「怎麼了?」
「簡直糟透了。」
「什麼呀?」
「有可能是那個人。」
「哪個人啊?」我能想像出風我皺眉的模樣。他就像一個不祥的咒語,讓人不願說出口。風我似乎察覺出了我的心思,輕聲說道:「不可能吧?為什麼?」
「他前天晚上來我上班的便利店了。只是巧合,來買東西。」
「還有這種事?」風我有些氣惱,又有些驚慌,彷彿得知本已遺忘的傳染病仍未被治癒一般。
「碰巧晴子和小晴田也在,他還自我介紹說是我爸,所以……」
「我寧願接受隨便哪個電線桿這樣自我介紹。」風我以厭惡的語氣說道。他裝出鎮定的樣子,內心的不悅卻已化作電流噼裡啪啦地傳遞到了我這裡。
沒錯,那個人不配被人稱作父親。
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所以,小晴田是認識他的。」他一定記住了那個人是常盤哥哥的爸爸。
一聲咒罵,是我發出的。我發動摩托馬達,踩下油門,前輪一陣上翹後,車子開始前進。
我不知道和風我的通話是在何時中斷的。
那個人一定搞了什麼鬼。
怒火中燒說的就是當時的我。憤怒和焦躁在我腦海中翻滾,如汽油被點燃了。
我想起在便利店停車場裡,我推開那個人,然後他盯著我笑了。
我要讓你瞧瞧敢跟我動手是什麼下場。
這就是他的想法吧?
所以就把晴子和小晴田捲了進來?
他打算幹什麼?
憤怒使我手上不自覺地發力,車猛然提速,險些翻倒。我趕忙鬆掉油門,摩托車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段,我冒出一身冷汗。如果這時候出事故就絕對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什麼事情來不及了?會發生什麼呢?
我想像出的事態是怎樣的呢?
我順著縣道一直開。雙向單車道禁止超車,路又一直很窄,有前車擋路時就毫無辦法。我心中煩躁,將前面的車跟得很緊。
從前車的後視鏡裡,我能看到一雙瞪著自己的眼睛。我才要瞪你呢!我心想。發生糾紛只會耽誤更多時間。
到了車道增加的地方,我猛一提速從超車道走了。如果警察看見我這樣,一定會立刻鳴笛把我攔下吧。
只能祈求那樣的事情不要發生。
我朝著那個人的住所駛去,那是我和風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我們在那裡也真的只是為了生存。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不祥的預感不斷催生更多不祥的預感。
有些事情,到最後才發現是杞人憂天。
所以,我現在擔心的事將來可能並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