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種子和那一小瓶水培營養液裝進衣兜裡,再一轉頭時,身後的種子商店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隻赤金色的餘燼蟲從坍塌的種子商店裡鑽出來,它張開猙獰的口器,開始噴射火焰。
一匹透明的戰馬中從透明的漣漪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隻瘸腿的戰馬,它靜靜地站立在那,溫柔地凝視著眼前跑經風霜的主人。
老潘說道:“老夥計,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了!”
他騎上戰馬,衝向了附近唯一一棟沒有倒塌的天梯大廈。
戰馬撞碎了天梯大廈升降梯的玻璃,老潘開啟升降梯的開關,通往天梯大廈的樓頂。
一人一馬矗立在黑雲之下,老潘捏碎了手中木質柺杖的外殼。
長更出鞘。
劍指黑雲。
蒼老的軍人對著天空吶喊。
“來吧!”
磅礴的精神力如爆發的山洪,從樓頂飛瀉直下,將整座天梯大廈包裹在裡面。
戰馬嘶吼著,一朵朵透明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將蟲巢投放的蟲子炸成無數碎屑。
江月手裡的草莓蛋糕掉在了地上。
逃命的人們踩上去,漂亮的小蛋糕被踩爛,粉色的絲帶埋在了裹著泥漿的奶油裡。
她坐在金雕的後背上,在漫天黑雨中飛行。
黑雨——這隻有在歷史書中讀到過的戰場畫面,如今親眼見到了。
金雕在空中盤旋著,空中響起了尖銳的嘯聲,降落的黑雨被透明的煙花炸得粉身碎骨。
龐大的金雕展露出它無比巨大的身形,奔逃的人們躲在它巨大的羽翼下,凝望著滿目瘡痍的世界。
江月站在金雕的後背上,她對著漫天黑雨張開手掌,無數紅色細絲從她掌心爆射而出,刺入了漫天黑雨中。
成熟的邪眼是蟲族的剋星。
被抽乾了生命力的蟲族軍隊變成了衰朽的殘軀,如燃燒後的灰燼般散在了呼嘯的風裡。
金雕下方聚集的人類越來越多。
黑雨開始避開這裡。
一座巨大的黑島懸浮在空中,有人哭泣著問道:“那是什麼?”
“是蟲巢。”一個年輕的alpha說道。
殘存的廣播裡傳來了喪鐘的聲音。
喪鐘連敲十二下,一直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有人流著眼淚,顫抖著聲音問道:“這喪鐘是為誰而鳴?”
那個提著玫瑰花籃站在街頭賣花的老人說道:“為人類的最高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