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握住長更,想起潘布恩說過的話——只要你知道自己在為何而戰,你就能用好它。
我在為何而戰?
她在心中不斷地問自己,直到心底傳出來一個聲音。
“你可以隨波逐流,你可以自我放逐,你可以平庸無能,你可以愚蠢懦弱。”
“你不必成為某些人眼裡的英雄,但是某些時刻你必須站出來。”
“這就是我站在這,拿起刀,對抗這些人的理由。”
又一個十人小隊拿著武器走過來,是非常非常長的長矛。
兵器都是一寸長一寸強,但是長兵器有個通病,就是易彎易斷,況且這些垃圾和人渣也不會擁有適合鑄造兵器的材料。
江月輕易地斬斷了這些長矛,她不再遏制長更的刀勢,一旦出手絕不留情。
十人小隊全軍覆沒。
長更的刀尖滴著血,站在窗邊觀戰的胖老闆喜上眉梢:“行啊李四,有兩下子啊!我覺得你現在非常行!”
江月微微喘息,無語的把長更豎在地上。
她拄著刀,豎瞳在夜色中泛著銀灰色的光,那些想要趁著潘布恩病倒搶劫oga賣錢的強盜們漸漸撤退了。
江月拿著刀回到平房,老兵和潘布恩都在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江月坐在炕上突然乾嘔了一聲,胖老闆急急忙忙從兜裡掏出一塊糖遞給她。
江月搖搖頭,沒骨頭似的歪在牆上,胖老闆又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遞給江月。
江月瞅了瞅,伸手接過香菸,胖老闆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給她點上火。
江月吸了一口煙,然後眼淚就被煙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胖老闆再一次震驚了:“不是,你這樣的人怎麼連煙都不會抽呢?”
江月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我為啥要學會抽菸。”
胖老闆比劃:“就是你這種渾身散發著大佬氣質的人,別說抽菸,你就是抽活火山我都不奇怪。”
胖老闆是有些相聲功底在身上的。
江月無語,她姿勢生疏地夾著煙,一臉滄桑地吸了一口。
這煙辣的要命,但是那種噁心的感覺倒是被壓去了。以前看古裝劇,電視劇裡的大俠殺人之後總要大笑三聲,然後抱著酒罈一飲而盡。
可能那不是豪邁,而是他們強壓著噁心沒有表現出來。
江月的思維又開始發散,她的思維經常跑偏,一跑偏就很難拉回來。
那根菸在她的指尖燃盡,她往地上抖了抖菸灰,有點惆悵。
胖老闆又給她倒了杯熱水,江月喝完水躺在炕上,問潘布恩:“老潘前輩,那些人還會來嗎?”
潘布恩說道:“會的,當生存成為人類的全部,人心的惡會被無限的激發。”
江月小聲說道:“現在生存就是我的全部,我心裡的惡也沒有被激發啊。”
潘布恩笑了,他用非常慈愛的眼神看著江月:“不,孩子,是你沒到那個地步,你不要相信人性,也不要高估自己。”
江月尷尬地撓撓頭。
潘布恩用他蒼老低沉的繼續說道:“這沒什麼,完美並不值得歌頌,人這一生都在和自己對抗,在這場戰役中勝利的人無論平凡與否都是英雄。”
江月覺得潘布恩的話不太對,她穿越之後改變的太多了,可依然活成這個熊樣。
有人生來就貧窮,有人生來就富貴,有人生來是英雄,有人生來是狗熊。
反正她自己是跟英雄二字不能沾邊的,她實在沒有一個英雄應該有的覺悟。
就像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今天做了詳細的計劃,信誓旦旦說死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