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星9
這個垃圾場非常大,江月走了一天都沒有走出去。
太陽落山了,江月蹲在一堆垃圾旁犯愁,她現在又累又困又餓,還得忍受著這裡漫天的惡臭。
腳上的鞋子已經在攀爬過程中磨破,身上的囚服也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太陽下山後氣溫開始降低,江月搓了搓自己發涼的手臂,開始在地上來回跺腳。
她想起了一個春晚小品裡的臺詞——愛爾蘭人的踢踏舞為什麼跳得那麼好?都是凍得!
得儘快走出去然後想辦法賺點錢飽餐一頓,好久沒吃到有滋有味的食物了,不知道垃圾星裡有什麼特色小吃。
江月一邊來回跺腳一邊抱著手臂往前走,回想著在軍校時吃過的美食用來望梅止渴,烤肉、火鍋、牛排、冰淇淋、還有西薄雨桌子底下的一整箱高階零食。
她的嘴裡分泌出大量的津液。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回憶過去吃到的美食不但沒有減緩自己的飢餓感,反而更餓了。
江月非常悲傷,低頭看著腳下漫山遍野的垃圾袋。
總不能在垃圾堆裡翻東西吃吧,這也太傷害她的自尊心了。
可是都落魄成現在這樣了,倒也不必拿捏著過去嬌嬌女的做派吧!
江月痛苦地縮起了肩膀,內心激烈的掙扎了一番後,她動了動鼻子,開始在惡臭中尋找食物的味道。
天越來越黑了,小山似的垃圾堆隱藏在夜色裡,乍一眼看去倒像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這個垃圾場到底有多大?
江月動了動耳朵,忽然聽到了一連串腳步聲。她眼睛一亮,繼而又快速的冷靜下來,臉色沉著的繼續往前走。
翻越了一座十幾米高的垃圾堆後,一堆篝火映入了江月的眼簾。
五個面黃肌瘦的beta正圍坐在一起烤火,他們衣衫襤褸,身上都披著一個黑色雨披樣的長斗篷,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到嗆鼻子的化學制劑的味道。
看見江月從垃圾堆上走下來,目光頓時警惕起來。
垃圾場這地方骯髒又混亂,數不清有多少拾荒者為了一口食物或者能賣上點錢的垃圾自相殘殺。
乍然出現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光頭alpha,大家心裡都還很害怕,圍坐在篝火前beta們悄悄握住了腰間的匕首。
江月在他們面前停住,整理了一下衣襬後才禮貌地問道:“打擾一下,請問這個垃圾場要多久才能走出去,有沒有通向城鎮的路?”
他們打量了一下江月,一位四十多歲的be看了江月一眼,說道:“這裡是垃腳力快的話也要走上一個星期,去城鎮的話往南邊走。”
“謝謝,那我先走了。”
江月轉身往南走,夜色越來越深氣溫越來越低,襤褸的衣衫無法阻止體表溫度的流失,蚊蟲蛇鼠在垃圾中穿行的聲音窸窸窣窣,江月舔了舔嘴唇,思考著要不要抓幾隻老鼠用來充飢。
現在這樣也沒得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生存才是最重要的,饑荒年代的人餓到啃樹皮,還有易子而食,她現在的處境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沒有到特別悲慘的地步嘛。
江月閉目,開始定位聲源,老鼠出沒的聲音比較好辨認,她在軍校小樹林裡和大老鼠打過太多的交道,對這種聲音非常的熟悉,抓老鼠的經驗也非常豐富。
沒有重力環做飛鏢,眼球彈出的細線就成了最好的武器。
吸乾了十隻老鼠後飢餓的感覺終於減輕了一些,江月蒼白如紙的臉上也恢復了一絲淡淡的血。
“幸好有眼球可以吸收能量,要不然就得吃死老鼠了。”江月一邊嘀咕一邊把乾癟的老鼠埋在垃圾深處,要不是身上沒有打火機,她早就把這些老鼠燒成灰來毀屍滅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