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恩他們正在地道入口下面等著她。
“沒有活口了?”胖老闆問道。
江月點頭。
潘布恩看著她,眼神慈祥又熱切:“我年輕的時候可不如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的好久。
張三有點疑惑:“是嗎,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就沒什麼感覺,這難道不是一件比吃飯喝水還要輕鬆的事情麼?”
江月白了他一眼,她看了一眼長更,長更的刀身正在滴血,血順著刀尖落下,在地面匯聚成小小一窪。
胖老闆遞過來一條溼毛巾:“來來來,趕你擦擦臉,你看你煙熏火燎的。”
江月結果毛巾擦了擦,一擦才知道原來她臉上有這麼多的灰。
她把毛巾遞給胖老闆,看了眼他們,低聲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等著我?”
張三努嘴:“還不是老潘和潘布恩擔心你殺太多人心裡接受不了,我覺得太沒必要了,你看你現在的狀態多好,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他振振有詞地總結道:“你就是為殺戮而生的。”
江月苦笑了一下,看向潘布恩和胖老闆:“你們放心,我現在沒事,那幫渣滓就是該殺,只是爆炸長輩他們的身體被炸的四分五裂,腸子流了一地,我就是有點的不太適應這種場面。”
張三從兜裡掏出一把糖遞給她:“吃塊糖,我覺得西瓜味很不錯。”
江月挑了一塊薄荷味的。
她含著糖一夜無眠。
翌日,她和張三出去檢視現場。
大火之後,這裡已經成為一片焦土,地上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
張三邪邪一笑:“處理的不錯。”
江月說道:“還是有很多漏洞。”
張三聳肩:“沒有人在乎這些,垃圾星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不會在乎死了多少拾荒者,拾荒者也不在乎這裡死了多少拾荒者,至於維和戰艦那幫人就更不會在乎死了多少的拾荒者了。”
他看著江月,覺得有點好笑:“雖然你殺了他們,但是這裡在乎他們性命的,還真的只有你一個。”
江月抬腳邁過一截燒焦的手臂,她的頭髮已經長出了一截,有一個指節那麼長了,一轉眼,來到垃圾星的日子已經過去三個半月,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早晨起了霧,垃圾星的霧也是灰色的,帶著一股淡淡的酸味,在霧裡待久了喉嚨和眼睛周圍會有淡淡的灼燒感。
江月看了一眼遠處的霧氣,突然覺得她的未來又何嘗不是一片迷霧呢。
她收回目光詢問張三:“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
張三抱著手臂,和江月一樣望著遠處的迷霧,輕聲說道:“查一查當年的事,看看薩科瑞德當年到底研究什麼東西,完成我爸當年的遺願,完全我父親的願望,這樣我也算盡孝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江月說道:“想不到你還挺有孝心的。”
張三笑了笑:“我的童年還是很幸福的,他們都很愛我,我是一個經過基因編輯的人,繼承了他們身上最優秀的基因,不過嘛,我覺得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江月問道:“為什麼?”
張三說道:“因為黑夜與白晝是不能同時出現的,邪惡和正義也是對立的,所以我活得比較掙扎。”
“那你現在自由了,在垃圾星這個地方你可以大展拳腳,這裡本來就是一個秩序混亂的地方,你不用受任何約束。”
張三嘆氣:“如果沒遇見你和潘布恩我會這麼做的,但是你們改變了我,讓我覺得做好人也不是一件壞事。”
江月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不懂人心,但是真話假話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張三噗嗤一聲樂了:“哈哈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