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若真是出了宮見了楊家人要怎麼說都是斟詞酌句的想好了。
朱禮來的時候,便是看見的是這麼一幕。小蟲兒早就叫奶孃哄得睡著了,可楊云溪彷彿沒看見似的,就這麼一直盯著小蟲兒看。
奶孃也是膽小老實,見楊云溪這麼一直看著,她連姿勢都是不敢換的,就那麼直挺挺的坐著,不敢絲毫動彈。
朱禮看得好笑,又有些無奈惱怒。擺擺手示意奶孃抱著小蟲兒下去,他則是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楊云溪一下子驚醒過來,卻看見自己跟前的人已經是換了。從小蟲兒變成了小蟲兒她爹。登‘無‘錯‘小說‘m。‘QUlEDU‘時倒是有些茫然:“大郎你怎麼來了?悄無聲息的。對了小蟲兒呢?”
朱禮幾乎被氣笑了,冷眼看著楊云溪:“你還記得小蟲兒呢?你剛才想什麼?太醫沒說不讓你勞神?”
楊云溪張了張口,被朱禮看得心虛無比,竟是一個字兒也不敢說了。
朱禮冷哼;“縱然母后叫你去,你也不必乖乖就去了。叫人跟我說一聲,會如何?”
楊云溪心虛低頭,囁嚅辯解:“氣血虧損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養好的。況且我也沒想到會如此,我以為沒什麼大礙了。”
朱禮仍是冷笑。
楊云溪伸出手去拉朱禮的袖子;“大郎你別這般,下次我必定不敢了。”
朱禮仍是那副姿態:“你可知錯了?”
“知錯了。”楊云溪軟著態度認錯,心中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朱禮這般鬧彆扭,倒是真真兒像是個孩子。不過卻是意外的叫人心軟和心暖。
朱禮嘆了一口氣,一副“罷了,看在你如此誠意的份上便是消氣罷”的樣子。抽出自己的袖子卻是順勢握住了楊云溪的手,語氣也是緩和下來:“別拿著自己身子開玩笑,可知道了?”
楊云溪乖順點頭;“再不敢了。”這話卻是真的。這次這事兒也是給她自己敲了個警鐘。她是絕不敢再這般了。不管如何,自然還是自己的身子更重要的。只有身子康健了,她才能守護著自己的小蟲兒,看著小蟲兒健康長大不是?
“母后今兒為難你了?”朱禮沉默一陣,又如此問了一句。
楊云溪搖頭:“不過是訓誡了幾句,我也沒承認什麼,倒是皇后娘娘看著像是氣得不輕,倒是也沒為難我。”
行禮的事兒也算是為難,可是她卻不打算告訴朱禮。畢竟,告訴朱禮有什麼用呢?無非是增加了他們母子之間的嫌隙,讓他們越發不親近罷了。事後李皇后還得記恨她的告狀,朱禮也未必就能去給她要回一個公道。
所以,沒有必要。最關鍵的是,朱禮現在都忙成了這樣,她著實犯不著讓朱禮為了這點小事兒再去勞神操心。朱禮捨不得她受委屈,她卻也是捨不得朱禮這般操勞的。
朱禮輕嘆了一聲,心知肚明楊云溪在撒謊,卻是最終還是沒再追問下去。這件事情,大家都是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可是他作為兒子,卻也是的確不能對李皇后如何的。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折中找了塗太后的緣由。
“我新得了一對夜明珠,拿來給你做燈籠罷?夜裡照著亮,倒是也合適。叫人用琉璃燒一盞好看的燈籠出來,放在裡頭。又能賞玩又實用。”朱禮想了一陣子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來。
楊云溪只一聽就明白了朱禮的意思:朱禮心有愧疚,覺得她受了委屈。可是偏又不能替她出頭出氣,所以便是變著法子的送東西。彌補也好,討好也罷,反正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朱禮這般低頭,楊云溪心想:自己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卻是也該知足了。
“太后對我極好,不如將夜明珠送去太后那兒罷。太后年歲大了,覺淺,晚上醒來也可以賞玩。”楊云溪這話卻是真心實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