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卻未掩飾面上的譏笑,冷冷看了少卿,道:“何不還我刺客樓清白,洗刷刺殺公主之罪名?”
少卿淡淡笑了,道:“自然可以,只是齊國公主未歸,刺客樓擄走公主卻是實,江樓主助我尋到齊芷蓉,刺客樓之罪自然一筆勾銷。”
“我已告知了你齊芷蓉所在,你既尋不到人,那便是齊芷蓉在躲你,與我刺客樓無干,你如此強詞奪理,哪有報恩之意。”江九言語中譏諷之意愈盛。
“江樓主信不過在下,何況多有隱瞞。在下不過欲取齊芷蓉手中之虎符,絕不傷及她性命。可刺客樓一日交不出齊芷蓉,便要多受一日天下圍捕的苦楚。江樓主若幾時信得過我,不妨讓阿姐來尋我。”少卿仍是輕笑,言罷便離開了。
江九待其離開,卻率先伸爪子掀了食盒,抓了點心吃,口中含糊不清,說道:“多時未去秦境,這點心味道到沒怎麼變。”
我有些替她憂慮,道:“刺客樓名聲倒在其次,只是擔心樓中人為我們拖累,將來無處容身。”
江九卻笑了,道:“刺客樓中兄弟皆有所長,我自幫齊芷蓉始,便亦替其尋了將來若刺客樓岌岌可危之時的出路,不必掛懷。”繼而卻若有所思,“唯獨擔心了夏依依,不知她可否替自己打算了。”
我恍然間似乎想起些什麼,道:“少卿此番與你正面相逼,如此急迫的欲尋齊芷蓉,怕是他手中籌碼無多。難道方恕……”
江九亦放了本欲拿點心的手,道:“明日我潛進宮中打探一番。你之前既已入宮探望了他,便莫要犯險再入了。一則怕其他大臣懷疑,二則蕭君言同秦少卿仍在考量你同齊芷蓉的淵源。”
我點了點頭,依江九所言。
第二日江九入宮,歸來時滿面的凝重,我心知不好,仍是問了,江九言及方恕怕已不在人世,其所在行宮以封鎖,不允閒人靠近,便連江九亦未能潛入。恐怕是蕭君言同秦少卿封鎖了訊息,怕齊國國本動搖,爭取時間,尋找虎符。
我一時傷於方恕,不知如何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 哎。。。領便當神馬的就是結文的徵兆了
☆、不過相識一場
我望了窗外,一時失神。江九不知何事出現,端了杯茶來,輕輕放了桌上,問道:“在想什麼?”
我看了她,無奈笑笑,未及言語。她又開口道:“在擔心她?”
我被人窺破了心思,便點點頭:“一邊是她,一邊卻是少卿同清歌,若有朝一日真拼個你死我活,我不知該如何自處。”何況我心中明白,夏依依雖有虎符,可她武功盡廢,手下僅有刺客樓一眾人馬,真遇上高手,生死難測。
百里賢對其身份實則通透,亦是威脅所在。一時間千般思緒交纏紛亂。
江九明白我的苦惱,她亦是擔心夏依依的,只是很少表現出來,安慰我道:“終是要相信她,她的選擇,從來無悔。”
而時至今日,我伸手摸了摸夏依依清早替我穿上的她親手縫製的粗布衣衫,看了遍野牛羊,恍然回想起那日山腳行宮再見的光景。
也記得她從未變過的容顏,唯眉目間多了淡淡一絲倦意。她輕握了我的手,言及她再沒什麼能失去的,亦再不願失去我。我卻一時恍惚。
方恕果真已身死,而蕭君言,從最初時起,便站了少卿一方,她追求的一切,不過黃粱一夢。她仍是有翻盤的機會,只是便連她都倦了。
她隻身找上了蕭君言,以虎符所在換了江九自由和我的一個選擇。
少卿不知我同她有何淵源,只是這天下的誘惑太大,大到我們於其中都無足輕重。而齊室中人姓名亦在條件之中,若其不犯上作亂,保其一世平安。
臨行時,少卿同清歌送我三人離開。我從未向其解釋我同夏依依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