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立於小羽兒不遠之處,一邊緊緊盯著它,一邊劍指點中陣盤,運盡全力催動法陣,將那一股股狂暴的氣流拘束在大陣之中。
小羽兒沐浴在泛著金黃色的火焰之中,好似睥睨眾生的聖鳥一般,氣勢不斷攀升。只這片刻功夫,已跨過煉精中期,直逼煉精後期。
褚海蘭此時已然驚呆了,全未想到眼前竟然發生如此詭異的一幕,狂暴的氣流已將她逼至大廳一角。這還是有法陣拘束,尚不至於傷了她。若不然,一旦那些烈焰席捲而出,別說一個她,就算十個她,修為疊加在一起,也絕無可能抵擋片刻。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只有十五六歲的白麵小子,方才還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此時卻突然換了個人一般,不但猶如中流砥柱一般安安穩穩的站在狂暴的氣流中心,更有餘力去操控陣法。此時從他身上透出的氣息來看,什麼脫胎境、換骨境,就連他的築基境都差之遠矣。在褚海蘭看來,即便是如炎元子那般煉精後期修士,與他相比,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
“他是誰?為何會裝做朱字輩弟子?他來到玄火宗又有什麼目的?”一時間,褚海蘭腦中浮現出無數問號。“他是壞人嗎?若說是,當初為何會直言助我?既然隱去本來面貌混入低輩弟子之中,必然是別有所圖,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何必如此?。若說不是,又為何會行此齷齪之事?”
“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是出去求救?還是在此稍等,見機行事?”褚海蘭檀口緊閉,暗咬朱唇,一時間心緒紛雜,拿不定主意。
她這猶豫不決,那邊郎飛可沒這麼複雜的心思,眼見著小羽兒的氣勢節節攀升,這一會兒已然跨過煉精後期,隱隱有向化氣境衝擊的苗頭,他更不敢妄動分毫,丹田中元丹急轉,掌中紫色元力不要命的注入陣盤之中。
“唳……”鳳鳴之聲愈疾,身周火焰已變為濃郁的金黃色。炎流濃如乳液一般,在它身周緩緩流淌,一時之間交織成一件流雲般的金色紗衣,繞著它的身子旋轉往復。
眨眼又是頓飯光景,小羽兒的氣息攀升至極致,距離突破化氣之境已在咫尺之遙。另一邊郎飛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滿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抬頭看了小羽兒一眼,咬咬牙,從須彌帶裡拿出一個玉瓶來,一仰頭,將小半瓶靈元丹全部吞入口中。
此時此刻,廳中又生變故,但見小羽兒雙翅一展,揚頭一聲嘹亮的長鳴,本已穩在煉精巔峰的氣息一斂,倏忽間又是一放。瞬時,一股排山倒海的烈焰湧出,小羽兒身周氣息在一收一放之間已然跨過煉精,邁入化氣之列。
火焰爆散開來之時,郎飛瞥了眼花容驟變的褚海蘭,猛地一聲大喝,將那口中尚餘的幾枚靈元丹盡數咬碎。空閒的左手自須彌帶中抽出戊土旗,喝聲“疾”,往褚海蘭身前一丟,法訣點處,一道戊土牆應指而生。
爆裂的火焰打在戊土牆上,燒灼片刻,留下幾片焦黃的痕跡後緩緩熄滅。郎飛這才招還戊土旗,見得褚海蘭無礙,遂將旗收回,施訣放出數股戊土,將大廳中起火之處一一撲滅。
第三百六十四章 小雞擅啄花解語,金鳥最愛玉生香
至此,方才吐出一口濁氣,迴轉頭看往廳中央懸浮的小羽兒。
但見虛空中靜悄悄懸浮著一個金色巨蛋,此刻已然氣息全無,只有那表面上的連連溢彩還在述說著它的不凡。
見此,郎飛不敢大意,一面加緊調息,一面將右手劍指牢牢按在陣盤上,不敢有絲毫鬆懈。此地不比別處,一個不慎,被玄火宗的老祖察覺,誰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怎樣一副局面。
褚海蘭被那爆散的烈焰唬的渾身顫抖,面無人色。從她急劇起伏的胸口上還可以看出尚有幾分驚甫未定。方才若不是郎飛及時施以援手,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抵擋那金色流焰,用真元護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