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然夕言那淡定的語氣聽起來要多沒誠意就有多沒誠意。
“然夕言!”何尛低聲呵斥,然夕言十分之配合,“在。”
“夫妻間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何尛嚴肅的說完,然夕言淡然的表情有一瞬間崩垮,差點沒笑出來,娘子啊娘子,你確定你沒用錯詞?
然夕言將頭埋在何尛肩裡,用他特有的磁性嗓子低聲說,:“以後再說吧。”
何尛身子一僵,以後,是多久以後?你還要多久才能脫離過去……以前的你再不堪,我也不會放棄你的啊,你是有多不自信,你的過去……是有多腐爛……
兩人相擁無言,任淡香在兩人之間肆意來回。
然夕言再強大,他還是被小時候的他,鎖在小時候的事裡。
何尛就是希望他能面對起來,膿包挑破了好得快,雖然很疼……然夕言不會不知道,可他一直在躲,他在何尛面前,就是那麼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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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帶領的軍隊日益壯大,有些皇臣也漸漸看出些許不對勁。
“皇上,微臣覺得這叛黨有些怪異……”一武官站在然夕言身旁,說話期間目光銳利的看向然夕言。
然夕言卻是一臉含笑,波瀾不驚。
他早就看不慣然夕言了,即使然夕言近日勤快上朝,他也處處逼人,見不得然夕言好。
皇上亦是看了眼然夕言,抬了抬下巴,讓那位武官繼續。
“這些年皇上帶領文武百官共創和平盛世,且不說這些叛民有什麼理由來造反,可為何尋常百姓們也不攔不幫,放由他們一路犯捻呢?”
說了那麼一大串,無非是想說這天下太平,百姓不可能希望戰爭發生,但為什麼沒有一個百姓阻攔反軍們?
皇上當然知道是誰主策劃的,只惜他這個皇上當得太窩囊,然夕言手握玉璽,不能將然夕言直接叛罪,萬一然夕言被逼急了,拿出玉璽直接奪位,他就徹底完了。現在他只想著如何打壓那些嘍囉,最後把然夕言扯出來,到那時即使然夕言拿出玉璽,也沒用了。
可然夕言這招玩得太賤,到目前為止,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連唯一能用的然止暄,都被然夕言壓得死死的。
皇上巴不得這時候然夕言出什麼亂子,於是和藹的朝然夕言笑,問:“言兒怎麼看?”
然夕言笑了笑,站出來,卻未行禮,眾人心中多少有些疙瘩,皇上的手已經握得發紅,然夕言道:“想必誰都知曉,叛軍頭領秦腔,也曾當過一陣子王爺,很是得民心。再者叛軍一路而犯,也不過是擊潰朝廷勢力,未傷百姓分毫,百姓甚至從中得到不少好處,不說反抗,加入叛軍的人也越發的多了。”
猜我是誰
然夕言淡淡敘述,笑意不增不減,如同他身上那股攝人心魂的馨香,若有若無,著實養眼,但看在皇上眼裡,卻如同勝利者的譏諷,著實氣人。皇上呼吸漸重,若不是他正值風茂,恐怕氣暈過去也不誇張。
一開始發話的武官又不免挑刺,“墨王爺說得頭頭是道,可句句都偏向秦腔這些汙眾,王爺莫不是有別的什麼心思?”
然夕言卻悠悠笑開,掃一眼那位武官,“本王不過是就事分析,雖這些對我們不利,但卻都是事實……依本王看,正是因為許多百官不能就裡分析,才導致今日局面吧?”
這話裡明裡暗裡指的都是那武官,武官氣得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上臉色也不大好看,沉聲說了句退朝,百官一齊行禮,唯獨然夕言,一身白衣勝雪,站在眾人間一動未動,笑著與皇上直視,有種鶴立雞群的霸氣,皇上臉色一黑,差點一個岔氣暈過去!百官禮過之後,皇上拂袖而去。
眾人卻皆以為皇上是生了那武官的氣,不免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