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廣寧,有幾個地方都可以入草原,最近的,就是廣寧城外三十里處有一條小道,比寧縣那條寬一些,走個四五十里,就能出草原,另外一條則要繞更遠的距離,不過路途要好走一些。
“這種小路,不能再走了。”想到之前在寧縣的遭遇,如果劉虞在小路上方安排人手,甚至不用露面,只是往下扔石頭,就能把他們給砸死。
“但不走小路的話,恐怕要走三天才能繞出去,我們沒有食物。”一名頭人苦笑道。
烏桓或者說整個草原戰士的戰鬥模式只有兩種,一種是劫掠,他們只會帶三天的食物,剩下的,全靠劫掠,而另一種則是部落之間的大型戰役,牛羊隨行,打仗兼放牧,比之漢人靠民夫來搬運糧草省力很多。
這一次,原本算是大型戰役的,但因為是跟劉虞聯盟,烏桓王打的就是吃大戶的心思,只帶了三天口糧,剩下的,就準備吃那劉虞了,只是誰能想到劉虞一開始,就是打著對付他們的心思來的,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給他們糧食。
至於劫掠,他們之前沿途已經路過好幾個村子,別說人了,連狗都不見一隻,現在的問題就變得有些尷尬了,要麼繞路,看看沿途有沒有什麼村子供他們劫掠,至於城池就不用想了,要麼就是直接走小路返回,但就要面對兩面可能出現的伏兵了,在那種地方遇上伏兵,騎兵除了交路費,可真是半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該死的劉虞,背信棄義!”兩難的選擇,讓烏桓王心中更是對劉虞恨得牙癢。
“大王,我們未必沒有其他出路。”一名烏桓頭人突然看向烏桓王道。
“快說。”烏桓王此時哪有閒心跟他們掰扯,不耐煩的道。
“是。”那頭人想了想道:“既然兩條都是死路,我們何不暫時放棄繼續迴轉草原,而是揮兵南下,從這裡到下落,不過百里之遙,騎兵一日可至,而且過了下落,那劉虞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那麼多城都給遷空,何愁沒有食物,到時候我們收了足夠的糧食,走居庸回去。”
“下落在什麼地方?”烏桓王皺眉道,他乃烏桓之王,平日裡很少親自率兵南下劫掠,因此對幽州地形,反不如這些經常跑來幽州打牙祭的頭人熟悉。
“過了這條河往南十里,有一條大河,順著大河東走八十里,有一道山谷,谷中可容八騎並行,十分寬闊,長也不過十里,過了這山谷,再走十多里,便是下落。”頭人笑道:“若是順利的話,晚上就能抵達。”
“還等什麼?過河!”烏桓王聞言,一拍大腿站起來。
“是!”一群頭人連忙開始組織兵馬準備過河。
“王,快看,是漢人的軍隊。”正要過河的時候,一名頭人卻看到對岸上游的地方出現十幾個漢人騎兵,遠遠地看著他們。
“莫要理他們,過河!”烏桓王面色一黑,現在他看到漢人就窩火,這些漢人也不上來進攻,只是遠遠地盯著他們,不過十幾個漢人騎士就算真的進攻,又能幹什麼?
“噗嗵~噗嗵~”
已經有不少烏桓戰士縱馬跳進河裡面試水深,那河水卻是不深,堪堪過了馬腿,能夠淹住騎士的膝蓋。
就算不跳過去,一名騎兵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也能趟過去。
當下烏桓王下令過河,那十幾名漢軍騎士見狀,似乎害怕受到攻擊,騎上馬往上游的方向又走了一段,引來了不少烏桓人的嘲笑。
烏桓王不屑一笑,策馬衝進河裡面,一進去,便嗅到幾分刺鼻的味道,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怎麼在意,只以為這河水水流平緩,平日裡積攢了不少髒東西,才有了這氣味,當下便催動馬匹,迅速過河。
見此情況,更多的烏桓人縱馬躍入河中,開始過河,越來越多的烏桓人上岸,卻始終沒有看到那些漢人有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