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私定終身?
他會不會再在某一個港口,看到某一個洗衣服的貧家少女,然後奮不顧身的愛上她,尋覓她,守著她?
那麼她又該怎麼辦呢?
想到他會真心實意的喜歡上另一個女人,愛她、呵護她,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對她,心裡就會一陣鑽心的疼。
曾經,她對他的愛,被仇恨和理智狠狠的束縛住,被她刻意地忽視和壓抑,即使偶爾冒出尖來,也被她秒殺在搖籃之中,而今,當仇恨不復存在,這種被壓抑的愛情狠狠的爆發出來,幾乎燒盡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想他,她想再見見他,很想很想……但是她卻又沒臉去見他,即使是對著他的墓碑和冢墳,她也會愧疚和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忽然想起月兒說的那個預言……竟然這麼準。
她是他的災星……如果轉世,她會不會還是他的災星呢?
她會不會還如這一世般……給他帶來災難……親手殺了他?
不,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告訴自己,寒玉,不要再跟過去了,不要再去找他了。如果有下一世,就讓他去愛一個該愛的女子,去愛一個能夠給他幸福的女子。而不是她……一顆災星。
眼淚從眼角流進鬢角,她閉著眼睛側了側頭。不想讓孃親看到她的淚。
她勉強地牽了牽唇角,想笑,卻流下一連串的淚珠。
“我不會了。”她輕輕地說。
孃親愣了一下,喜極而泣,伏在她身上哭得氣都喘不過來。
“孃親,月兒還在嗎?”
“在,在,我幫你去找她。”孃親忙不迭的回答。
須臾。月兒果然出現在視線裡。
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問道:“你知道濤濤現在怎麼樣嗎?”
“怎麼樣?”月兒反問了一下,笑起來,“濤濤本來長得像少爺,現在越長越像,老爺夫人一看到他就會想到少爺,也不曾帶走,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這麼多天也沒有人去看過他,天天喊著要回家。”
“是麼?”她聽見自己蒼白的聲音說道。“那你去幫我把他接過來。”
月兒猶豫了一下,“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
“那可不行。”月兒說道。
寒玉沒有理她,將手伸到頸窩的位置。掏出那枚周身瑩潤的白玉扳指。
她衝她笑,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你忘記了嗎?扳指在我這裡,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
月兒不滿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兒,最後告敗下來,轉身出去了。
出得門來,她臉上緊繃的臉變得緩和,剛剛那種不滿和防備一掃而光。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笑容。
她怎麼可能在這時候防備她呢?她太瞭解她了,如果真要害小少爺。又怎麼會擺出這樣一幅強硬的表情?
月兒從馬坊裡牽出馬來,正要翻身躍上。忽而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人。
月兒牽著馬視若無睹的從他面前走過,那人卻開口說話了。
“你不打算讓她知道嗎?”
月兒原本不想回答,聽得這問題卻停下來思考了一下,然後她轉過身來嘲諷的冷笑著看他。
“怎麼,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臨淵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沒底氣地說道:“可是……她很難過。”
月兒又笑,“現在無私了?”
臨淵仍然站在原地,神色間竟有從未見過的憔悴和猶疑。
月兒輕蔑的看他一眼,“這也不是我的意思……你喜歡她?那就好好努力吧!”
寒玉扭過頭,看到窗外鬱鬱蔥蔥的綠色,外面沒有在下雪,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