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息的落下來。
不會的,葉芙告訴自己,她要是聰明一點,知道現在吃的跟以前吃的不一樣,不就該醒過來了嗎?
放心吧,葉芙再次告訴自己,聽說她跟臨淵學過醫術,應該知道那藥不是等閒之輩才對……只要這個小賤人醒過來就行了,這樣一切就露陷了,自己也不會遭到責罰。
她只是用那東西逼她露陷而已,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還能把毒藥當糖往下喝。
她心思紛亂,等到想完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被喂下了第一勺。
江闊把勺子收回來,注意到床上的人皺了皺眉,好像把藥水在嘴裡含著,沒有吞下去。
他好笑地看著,騰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怎麼,喝了這麼久,今天才感覺到苦味啊?”
床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這話,咕嚕一聲把藥水嚥了下去。
從來甜膩的糖水裡,意外地夾雜了濃烈的苦杏仁味,還有些微的硫磺的味道。
高溫下仍有劇毒,毒性劇烈,發毒迅速,未亮致死。
純淨物為苦杏仁味,因加工工藝不純熟,夾雜有少量硫磺,是以夾雜硫磺味。
這是砒霜。
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真的可以親身證實一下臨淵給她講過的這種毒藥。
一滴淚從她靠牆那邊的眼角滴落,瞬間流進頭髮裡,快得幾乎看不清楚,江闊坐在另一邊看不到。但窗外的葉芙卻清楚地看見了。
窗外的人滿心震驚……天哪!她竟然喝下了?
她莫非不知道那是毒藥?
可如果不知道,為何又要流淚?
屋裡的男子毫不知情,甚至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貌似說了一聲“真乖”,然後忍不住低頭去吻她的唇。
沒有吻到。
床上四十多天從沒動過一下的人忽然一偏頭躲過了。
他的唇落在她的側臉上。
他一愣。直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難道她要醒了?
“雨兒?雨兒?”
可是她沒再動一下。
他失望地將她的臉轉過來,繼續喂她喝藥。
她仍然很乖,點滴不漏地將那藥喝下。
又一滴淚從她左邊的眼角飛快地滴落下來,瞬間消失在長髮裡。
端藥的人低下頭小心的吹著藥,沒有看見。
江柳看著她一口口毫不猶豫地喝下江闊喂的藥。全身的血液在寒風裡凝固了。
她想她看懂了她的那個舉動……她偏開頭,應該是不想讓闊吻到毒藥。
這麼說她應該是知道那是劇毒了?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醒來?
她竟然寧可喝下毒藥,也不願醒來暴露自己不需要喝藥的事實,到底是為了什麼?
葉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越想越害怕,忽然無比無比的後怕……
要怎麼辦?怎麼辦?
她轉身跑進雪地裡,飛快地跑出了這個院子。
葉芙找到冷香的時候,冷香正抱著一隻貓兒在長椅上打盹,姿勢跟寒玉看到的那幅畫上是一樣的,多年來,她一直喜歡的慵懶的姿勢。
“公主,公主。”葉芙的聲音難得顫抖了,上前來就拉她,幾乎將她拉得倒在地上。
冷香這才把眼睛睜開。看到葉芙一副驚恐的模樣跟她說什麼,滿頭都是大汗淋漓。
“你怎麼了?”
“快點走,公主,砒霜!砒霜!”
砒霜?
冷香一下子清醒了,從長椅上一個翻身站起來,“你說什麼?什麼砒霜?”
“鄭寒玉。砒霜……”葉芙手抖著指著那個方向,話都說不清楚。
這不正是妹妹每天服藥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