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問什麼。風馳電掣般衝出了院子。
冷香進來的時候,江闊仍在喂藥。滿滿一碗藥,只有一個底了。
冷香衝進去,劈手搶過江闊手中的藥碗,一聞,臉色劇變,再看床上的人,臉色青紫,分明是忍耐了多時,恐怕只為了不在江闊面前毒發。
冷香一把甩開藥碗,那碗摔在地上,砸得粉身碎骨,屋內外的小丫鬟都渾身發抖。
她一把推開江闊,江闊毫無防備,被她推倒在地上,背上拱起的骨頭狠狠戳在地上,他劇烈地咳起嗽來,“你發什麼瘋,你把藥弄潑了,你要害死雨兒了,你這個瘋子!”他也惱火,試圖爬起來和冷香理論。
冷香不說話,滿臉通紅,滿眼都是淚水,她一個手刀劈下來,劈頭劈臉開始打他,“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竟然要毒死她!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會信任你!江闊,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
葉芙上來試圖攔住她,卻怎麼攔得住,她一把甩開葉芙,“咻”一聲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地向著江闊戳去。
一隻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襬,她回過頭,看到床上的寒玉已經坐起來了,她的臉色變得比剛剛還要青紫,含著淚的瞳孔開始散光,她的全身都在發抖和抽搐,只有那隻手還緊緊的拉著她的衣服下襬。
“不要,姐姐……”她的牙齒在打顫,說出來的話帶著“咯吱咯吱”的聲音。
冷香這才反應過來救人要緊,一把放開江闊,跑到桌子邊拿了一大杯水過來,寒玉正顫抖著試圖把手指插進嘴裡吐出東西來,可她的手抖得怎麼也控制不了。
“雨兒?雨兒?你醒了?你怎麼了?”江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爬起來坐到床邊,扶住她。
他不知道為什麼她好不容易醒來了,卻比沒醒的時候臉色還差。
莫非是被冷香打他那幕嚇到了?
冷香開始給她灌水。灌了一杯又一杯,灌到她吐出來為止,然後又接著灌,灌到吐,然後再一次灌……弄到最後。她整個人已經虛脫了,無力的靠在江闊懷裡,近乎昏厥。
冷香又拿來一壺水,用手撐開她的嘴要灌進去。
被攔住了。
“你為什麼一直給她灌水?你沒看到她已經不想喝了嗎?已經吐了多少次了!”
冷香一時無語,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其實笨得讓人無話可說,笨得跟她毫無共同語言。
她沒好氣地扒開他的手。執拗地給昏睡中的人灌水,灌完水之後又灌蛋清,這回江闊似乎發現了這是救人的方法,他不敢再亂說話了,配合著給她喂下去。
不多時臨淵也來了。給寒玉喝了一些草藥。
她靜靜地靠在江闊的懷裡,臉色比剛剛好了一些,但是卻跟平時毫不一樣,顯得氣若游絲,特別虛弱。
“把她放下去吧。”臨淵說。
江闊沒放,反倒把懷裡的人緊了緊,眼睛裡露出防備的光來。
“你這樣她沒法好好呼吸。”冷香解釋道。
他想了想,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寒玉放下來平躺在床上。
幾人都坐在屋子裡。等著她醒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屋子裡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最靠近床邊的人開始煩躁起來。他一回回地勾過身子去觀察她,到最後站起來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有個小婢女彎著腰進來掃地上的碎碗片。
“別動。”冷香忽然開口道。
臨淵看了看那碎片,起身走過去,將碎片拾起來,裡面殘留的藥湯不多,細心看的話。仍可以觀察到有少許晶體沉澱在碗底,這是因為砒霜水溶性不大。沉澱以後析出來。
臨淵用手沾了一點舔了舔,很明顯有硫磺的味道。她嗅覺和味覺都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