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的死狀和詛咒甚是恐怖,宋凱想請些高僧來唸唸經,去去邪氣。可江闊並不信這個,又因著寒玉重傷在床,需要靜養,於是一切從簡,沈念念就這麼去了。
她進江府的時候風風光光。引人注目,離開的時候卻如此默默無聞,實在令人感嘆。
江闊仍舊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還好最近有宋凱的幫忙,又少了沈知府近乎苛刻的對商政策,江家的生意便不是很忙,一般有事情都是宋凱在抵著。只有遇到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去請示他。
宋凱曾踹踹不安的給江富夫婦寫過一封信,也受到了回信。
“只管陪他們來,就到他們四年前居住的府邸,自有人圓過這個謊。不要露出破綻,不要放鬆警惕,切記。”
看完這封信的時候。宋凱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心中隱隱有愧疚感,可是……他們走得這麼辛苦,終於走到幾天這步,如果一切真相大白。二人又將如何相處?
就讓他撒謊吧,放愛一條生路。
寒玉失血太多,元氣大傷,在床上睡了好幾日,時醒時睡,醒來的時候並不十分清醒,往往是江闊逼著她喝粥喝藥,才喝沒幾口,就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傷得這般深,體內的能量大量流失,可補充的食物卻十分有限,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連幾天都不眠不休,生怕錯過了某個她半睡半醒、可以進食的的瞬間。
她總也沒有好好清醒的時候,就算睜開眼睛,也顯得十分茫然。
有好幾次,她在夢裡哭泣,掙扎,一遍遍的喊,“爹!娘!你們別死,別死……”
他看著心疼,以為她在做噩夢,又怕她傷口掙開,只得一面輕輕捉住她掙扎的腿,一面在她耳邊哄他,“我們過幾天就去看爹孃,過幾天就去……”
這個時候,她的情緒就會平靜下來,然後睜開眼睛,滿臉迷茫的看著他,那迷茫漸漸變成無可言說的怨恨,好像他是天地間最可恨的人。
他被她的眼神嚇到,他受不了她用如此敵視的眼神看他。
然後她的眼神忽的又變得溫柔,雖然還是不清明,卻對著他微微的笑。
他鬆一口氣,想必她剛剛將他當做了夢中的某個惡人。
他輕鬆而鼓勵地對她笑,拿過床邊的食物來喂她。往往這種時候是喂不進去的,她將頭扭到一邊,鼻子裡聞著噴香的食物卻無動於衷,讓人以為她在賭氣,想就這樣將自己餓死。
可她肯定不是,她只是還不想吃,因為她一歪頭就又睡著了。
他只好失望地將碗放回一邊,眼巴巴的等她的下一次醒來。
府裡的丫鬟都覺得近來少爺變了個樣,可誰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偶爾宋凱近來彙報生意的時候,會順帶勸他去休息,可他從來不聽。
他不知道他這幾天是否休息過,可每次進去的時候,無論深夜還是白天,他都是眼巴巴看著她的神態。
情痴。
宋凱想起江父說的那個詞。
還真是情痴,不過幸虧他得到了他的真愛,可以靜靜地相守一生……他為他們高興。
ps:
什麼都不說,我自覺面壁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前夜
入冬的雪十分放肆,才停了幾日,雪還沒化完,就又開始下了。
這天早晨,寒玉醒了,是真的醒了。
她的眼睛變得清明,臉色依然蒼白,卻可以在他的攙扶下坐起來。
他怕她冷到,用懷抱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又下雪了?”她看著窗外,神色有些懨懨的。
她的心情不好,眼睛裡並沒有光彩,似乎是因為失去了孩子。
他喂她喝藥,輕聲答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