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穿著件紅衣服,帶了很多東西,剛剛不是還有人看到他們在院子裡說話的嘛!還有,宋公子和月兒姑娘怎麼一起不在了?他們前腳一走,後腳那人就來了!”
此話一出,反對的聲音小了,眾人都向她投來探尋的目光。
她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努力的抬著頭,迎著漸漸刺眼的陽光,衝這些曾經和那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微笑,然後舉起了右手,豎起兩個手指來。
一個發誓的姿勢。
眾人都不說話了,呆呆地看著她。
陽光下,她穿一襲白衣,微笑著矗立在眾人面前,風把她的白衣黑髮吹得到處都是,她毫不在意,堅定地舉著右手,豎著食中二指,一字一頓道:“我鄭寒玉,以我的人格發誓,此生再不會改嫁,生是江闊的人,死是他的鬼。如違此誓,天地共銖。”
可能是陽光太刺眼,當嘴裡吐出那個許久不敢碰觸的名字時,眼裡竟然有東西涌上來,速度之快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脫離了眼眶。
還好只有一滴而已,即使有人看到她的淚,也絕想不到這樣一張笑著的臉能夠流出淚來。
漢子們呆呆看著站在凸起處的女人,晨風吹起她的長髮和衣襬,唯獨瘦弱的身體卻站得筆直而堅定,一動不動,就像一棵生了根的千年老樹。
明明有人看出了她眼底的瞬間波瀾,可她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堅定有力,那麼的讓人信服。
有這個誓言,他們該放心了。
奇怪的是漢子們沒有人為這個忠貞的誓言歡呼,相反的,更多人開始抹眼淚。
她說完誓言,微笑著巡視了一週漢子們,看到沒有人再質疑什麼,她緩緩放下自己的右手,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們放心,我鄭寒玉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大家不要多想……”
話說至此,已經不需多言,因為漢子們的表情說明他們相信她的話。她本來就不是個愛說謊的人,除了……除了……她猛然呆住,這一生唯一狠狠騙過的人竟然就是他。
她把愛給了他,卻也把最殘忍的傷害給了他,把背叛、欺瞞都給了他……最重要的是,臨死那刻,他恐怕也未必感受過她真心的愛——一絲也無。曾經的甜蜜,在那一刻,不管是真是假,在他的心裡,大概通通變成了謊言。
她再說不出一個字,轉身往回走,心裡有個地方痛得她想彎下腰來。
然後又有人說了句什麼,接著眾人開始爭吵,分成兩派針鋒相對,接著先前那個很激烈的聲音弱下去,許多人都在哭泣,這次不再隱忍,抽泣聲連片響起。
她沉浸在往事的疼痛裡無法自拔,直到濤濤追上來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裙襬。
大概人在傷心的時候心裡防線會降低,她忘了對濤濤擺出一副臭臉,而是蹲下去問他,“怎麼了?”
濤濤受寵若驚,眉開眼笑,隨即又指了指後面的那群人,“乾孃,他們都在哭。他們喊你,你都沒有聽到。”
她轉頭看了看眾人,此時他們都在抽泣,看著她的眼睛裡已經徹徹底底不再有敵意和排斥。
有一瞬間,她不明白他們在哭什麼,但隨即又反應過來了,他們在哭他們的主子竟然愛上了她這樣一個女人。他們在哀悼他們的主子,哀悼他們主子從未圓滿的愛情。
她轉回頭來,說道:“沒事,讓他們哭一會兒就好了。”
濤濤見乾孃今天如此好說話,於是又大著膽子說道:“乾孃,他們說還是讓你改嫁,爹爹才會好過一些,可是乾孃,改嫁是什麼意思呢?改嫁以後你就不是濤濤的乾孃了嗎?”
小傢伙說到這裡急了,接著勸道,“乾孃,你別聽他們的,爹爹才不會好過呢!乾孃,你別聽他們的,爹爹不會好過的!再說了,爹爹已經不在了,他不會知道你改不改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