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之急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跳出陝北這塊窮地方。
蔣碧雲經過仔細考慮得出結論,對於前途問題,不要指望鄭桐這個書呆子,他連自己的主都 做不了,眼下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她替鄭桐做主,一定要上大學,而且一定考上北京的學校 。至於如何對付這個書呆子,蔣碧雲自有辦法。在一天夜裡,蔣碧雲走進鄭桐的窯洞,她先 是坐在炕沿上久久望著睡熟的鄭桐,然後慢慢地脫下衣服鑽進鄭桐的被窩……
在性的方面,蔣碧雲是屬於傳統女性,她執著地認為性愛活動必須要在婚姻的前提下進行, 除此之外,都是有違道德的。鄭桐與蔣碧雲交往了多年,曾多次向她提出過性要求,都被蔣 碧雲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記得有好幾次,鄭桐惱羞成怒地挖苦她可以上《烈女傳》了。
鄭桐說∶〃蔣碧雲同志,我要提請你注意,我曾經多次摸過閣下的手,按照'烈女'的標準 ,你該親自用刀把那隻被男性玷汙的手剁下來……對了,我還摸過閣下的頭,可它如今還好 好地長在閣下的脖子上,我真為閣下這種忍辱偷生的行為感到羞愧。〃
每到此時,蔣碧雲總是笑嘻嘻地提議∶〃別這樣,鄭桐同志,你給學生講課時,應該用你現 在的狀態做為例子,什麼叫做氣急敗壞。〃
鄭桐還多次故意當著蔣碧雲的面向別的女人獻殷勤,以此來要挾蔣碧雲,再不考慮一個男人 的正常生理要求,這個男人就不打算吊死在一棵樹上了。蔣碧雲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就不信 鄭桐有這個本事,這個書呆子在別人打交道時,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也不管對方文化程度的 高低,不談則已,一旦聊起來就是一些莫測高深的理論問題,經常聽得對方一頭霧水。蔣碧 雲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能容忍這個書呆子,在那些沒有文化的小姑娘眼裡,鄭桐 簡直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傻子,先別說有沒有魅力,是否把他當做男人都值得考慮。
蔣碧雲溫柔地告訴鄭桐∶〃親愛的,我可能是個女權主義者,對尋花問柳的男人深惡痛覺, 可是……親愛的,對你我卻例外,我想告訴你,無論是我嫁給你之前還是以後那個老師不以為然地反駁道∶〃對待歷史,要看它產生的後果,您不覺得馬拉和羅伯斯比爾 給世界帶來民主和自由的聲音,促進了未來的整個歐洲民主化程序?〃
鄭桐說∶〃對不起,您混淆了概念,是法國大革命促進了歐洲民主化程序,而不是馬拉等人 ,他們不過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一段血腥暴政的代表人物而已,雅各賓派的暴政統治只維持 一年多,馬拉等人已經成為一個血腥的集體犯罪集團,他們號召人們起來屠殺,點燃人
們的 仇恨之火,煽動人們的極端無政府主義狂熱,他們以自由的名義剝奪無辜公民的自由,以平 等的名義屠殺貴族,以國家安全的名義踐踏法律,踐踏人類的尊嚴,踐踏人類至高無上的生 命權。至於對法國大革命的評價,我同意一位歷史學家的觀點,他認為∶就當時的法國而言 ,它是反人權的暴政。我們評價一個歷史事件不在於它是否給未來和旁觀者帶來福音,而在 於它是否給當時處於其本地域和當時代的人們帶來福祉,因為人權是指當時當地的人權,而 不是未來的人權,也不是旁觀者的人權。〃
那位老師說∶〃可是……先生,從我接觸到的關於法國大革命的歷史資料上看,它絲毫沒有 表現出您所說的血腥氣,只是說到群眾把國王路易十六和王后送上了斷頭臺……〃
鄭桐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所以我覺得您在誤人子弟,您要明白,教科書只能代表一種觀 點,而未必是歷史的真實,您為什麼不多看一些資料?象米涅的《法國革命史》,霍布斯的 《利維坦》,博洛爾的《政治的罪惡》這些書,國內都有譯本呀?〃
〃……等等,請允許我把書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