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麗用泥土捏了四個小娃娃,把那瑞安、肖詩、可人、那媽媽的生辰八字分別刻在上面,然後把它們放在廁所裡、陰溝旁、走廊邊和陽臺上。只要一得空,她就拿出一根寒光閃閃的銀針,一下又一下去扎小娃娃,一邊口中還唸唸有詞,說著惡毒的咒語。
她的“誠心”,居然真的上達天聽,感動了上帝。瞧,那以後那家倒足了黴:那瑞安的區議員選舉,落選了;一直紅紅火火的龍鳳閣突然倒閉關張了;那媽媽呢,成了痴呆老人,智商還不及一個三歲小童。
自從敏麗發現自己具有詛咒神力這一非凡秉賦後,每天都要做法,四個小泥娃娃已經被她扎得滿身是洞。
都說,殺人要償命,血債要用血來還,可是,這世上,有一種極隱蔽、極高階的復仇法,它可以殺人於無形,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就報了血海深仇不說,還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這就是“咒死”。
敏麗是一個高段位“咒死”高手,她為自己的成功洋洋得意。
不過,她也不是沒有煩心事,她現在的丈夫尾關,是個變/態。和他結婚後沒多久,敏麗就後悔了,現在更是悔得連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在認識尾關前,她接觸、交往過好幾位男性,有中國人、日本人、還有歐洲人。
剛開始交往時(還沒有上、床、前),他們對她充滿愛意,百依百順,殷勤小心,尤其是歐洲男人,嘴巴甜得發膩,成天“iloveyou”不離口,懂風情,會浪漫。但是,一旦“性/福”到手,男人們的態度就曖/昧起來,不進不退,不冷不熱,消耗著你的生命。再一提到結婚,他們紛紛作鳥獸散,沒有一個人願意娶她。這幫臭男人,王八蛋!
只有現在的丈夫尾關是個例外,他為人靠譜,願意承擔責任,娶了她。
尾關是個老實巴交的好好先生,說話輕聲細氣,做事勤懇踏實,剛開始,給人印象很好。但是,接觸一久,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最大的問題是:尾關是個窮光蛋。他工作不穩定,連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和小那分手時,他曾答應給她一筆青春損失費,並保證把大蘭養到十八歲。但是,那根本就是忽悠她的空頭支票。小那自己沒有錢,龍鳳閣不是他的,是肖詩的。最後,她一分錢也沒有拿到,淨身出戶。原以為尾關獨身至今,會有點存款,沒想到他是個吃光用光的貨。
其次:尾關有潔癖。床上如果落下一根頭髮,沒有打掃乾淨,都會被他翻來覆去數落半天。用過的東西一定要放回原位。東西的方向都有一定朝向,不可以搞亂。
再其次:他生活死板。首先,他們吃不到一起。尾關對吃雖然不挑剔,但是,吃來吃去就那麼幾樣,一成不變。
早飯:納豆、稀飯、烤青花魚。
中飯:豚骨白湯蔥花大肉面。還好,不用為他準備盒飯,他永遠在那家叫做“鬼陽山”的麵館吃,據說,已經吃了30年了,居然還沒有吃膩。
晚飯:燙一壺芋頭燒酒,喝兩盅。下酒菜永遠是老三樣:油炸魷魚腿,生蘿蔔片裹煙燻三文魚,大蒜、紅辣椒絲、橄欖油拌牛蒡。
他的生活像座鐘一樣準時得讓人抓狂,按時起床、上班、下班、看電視、睡覺。沒有任何興趣愛好,就是喜歡看體育節目。一回到家,就開啟體育頻道看到睡覺,每天看來看去永遠是相撲、柔道和棒球什麼的。
他也沒有朋友。他說,他喜歡自己和自己做朋友。
當然,他對大蘭很好,在大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