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也沒注意到戒戒的動靜,直到現在,他第一輪療傷正好收尾,便終於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原本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睜眼一看,卻發現胡未竟然有了動靜,他也驚得幾乎跳了起來,幾乎難以相信眼前所見。
雖然空聞的醫術不如空見,但所謂醫蠱不分家,空聞在醫術方面也同樣有極高的造詣,而他先前回到這裡,看到胡未的情況,都不用仔細檢查,便也知胡未是命懸一線,隨時都會死去,而且他也極相信空見的醫術,既然空見都說胡未最多隻能再撐上個兩天,那胡未現在肯定是差不多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若不是空見用他的過魂奪命蠱吊著胡未一口氣,說不定胡未早就死了。
按道理來說,氣若游絲的胡未現在別說動彈了,只怕三魂六魄都已去了大半,正應處於深度昏迷當中。可現在胡未不但醒了過來,還拉下了自己臉上蒙著的布條,手裡則抓著戒戒,嘴上正一遍一遍地叫著戒戒的名字,這自然讓空聞驚詫萬分,只覺不可思議。
像胡未這樣的重傷,幾乎沒了任何生機,也根本不存在什麼迴光返照,否則的話空聞真要以為他說了幾句話後,隨時都會斷氣。
而胡未臉上的布條已被他自己揭去,露出一張焦黑變形的臉,就連眼瞼也已被燒掉,兩隻血紅而又渾濁的眼珠也顯得十分可怖,也虧空聞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否則真要懷疑他現在是屍變來著。
不過更讓空聞驚訝的是,先前的胡未看起來全身都透著一股死氣,如果不是空聞他們感官靈敏異於凡人,換做是俗世中人的話,絕對會以為胡未是已經死得透了,而現在胡未傷勢看去仍然很嚴重,空聞也隱隱感覺到胡未現在的呼吸和心跳等等表面上還是顯得很虛弱,但他身上的死氣卻已全然不見,反而透著一股蓬勃的生機。
一切讓空聞意外至極,不過不管怎樣,胡未的情況現在看去已是有明顯好轉,自不是什麼壞事,空聞驚訝之後,也是面露欣喜,走了過去:“無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胡未卻是伸直了手,托起戒戒,嘶啞道:“住持,戒戒它怎麼了?”
看到血跡斑斑的戒戒,空聞渾身一震,一張原本還帶著絲欣喜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也急劇地抖了起來,好半晌才喃喃地道:“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戒戒,臉上的肌肉也神經質地顫動著,眼神怪異至極。過了好一會,他才磚頭看向胡未,開口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胡未便忍著喉嚨裡陣陣絞痛,將剛才戒戒在自己耳邊唱叫的情況跟空聞說了一下,說完,也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最後還吐出了口鮮血。
空聞卻視而不見,只是傻在那裡,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原來如此……”
他轉頭看了看胡未,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看來,剛才是小……是……戒戒救了你。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的傷勢竟然會莫名好轉。”
聽空聞一說,胡未忍不住渾身輕顫了一下。雖然先前他眼前一片漆黑,並沒看到剛才戒戒的一舉一動,但他也意識到剛才戒戒很可能是在給自己療傷,畢竟當時隨著戒戒的唱叫,他鼻裡鑽進的那絲涼氣,以及他腹中升起的暖意是如此真實,顯然並非全是夢裡的感覺,而看戒戒全身血跡斑斑,他也感覺很可能是因為給自己療傷的緣故,而現在聽空聞這麼一說,他也更加確信了。
他掙扎了幾下,想坐起來,無奈全身僵硬,刺痛陣陣,不由痛哼了一聲,無力地躺了回去,他只好說道:“住持,能扶我坐起來嗎?”
空聞卻說道:“你還是好好躺著吧,現在最好少動,否則身上會崩開的。”
胡未現在雖然恢復了生機,但身上的傷勢依舊十分嚴重,至少體表的皮肉已是幾乎完全被燒焦,動作太大的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