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它從無毗衣服裡鑽了出來,叼著或者抓著幾個瓶瓶罐罐,抬頭朝著那絕豐叫了一聲,像在打招呼一般,然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屁顛顛地跑回了胡未身邊,又蹲在胡未腳下,開啟那些瓶瓶罐罐,像吃螺絲一樣嘟起嘴巴,旁若無人地吸了起來。
看它一副心安理得,絲毫不以自己行為為恥,也沒因自己行為而有絲毫心虛和羞愧的樣子,倒像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天經地義一般。
見到小王八蛋竟是明火執仗地打起劫來,胡未身上的燥熱之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大熱天的竟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氣急敗壞地蹲下身,硬將那些瓶瓶罐罐從戒戒嘴邊奪了過來,卻又一陣猶豫,不知道該把這些東西還給誰才好。最後他只好硬著頭皮,將那些瓶子遞向空凡,滿是尷尬地說道:“這個,空凡大師見諒,小王八蛋貪吃,可沒別的意思。”
不像先前,胡未不知這空凡和空聞是師兄弟,所以空凡去救無毗的時候,胡未也是憋著口氣,鐵了心的要給無毗一個教訓,所以硬是沒讓空凡救成,在空凡的眼皮底下將無毗再次摔了出去。但現在卻不一樣,胡未已經知道了空凡和空聞的關係,便不好太過無禮,戒戒這麼做,就算沒什麼挑釁之意,卻也有挑釁之實,胡未可不想讓這個修為高深的老羅人誤會。
不過空凡卻似乎並沒怪罪之意,擺了擺手微笑道:“既然這小傢伙喜歡,那就給了它罷,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無毗這孩子一直都很浮躁,這次也算是有個教訓了。”
只是說著他卻又奇怪地看了看胡未,又看了看一聽到他如此說後,立馬爬到胡未手上,將那些瓶瓶罐罐搶了回去的戒戒,笑意突然更甚,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小傢伙倒是有趣得緊,不過跟無戒你還真是十分的像呢。”
胡未不由一愣,隨即卻是有些無奈,苦笑無語。看樣子這空凡雖不介意,卻還是有些誤會了呢,他說戒戒跟胡未像,正是指胡未搶在他救下無毗前,將無毗摔出去的事,也指戒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無毗身上搶東西,兩個俱都無所顧忌,而且聽他口氣,甚至有覺得戒戒這麼做,也是出於胡未暗中授意和指使的意思。
不過事已至此,胡未也無意辯解,由著這空凡自己猜想。而空凡隨後卻又突然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那絕豐和無毗,又對胡未說道:“聽說你是空聞師兄的徒孫,貧羅還真有些意外呢。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有這等修為,我只聽說北唐國万俟家出了個叫万俟清秋的天才,年剛二十,便已有蠱師修為,卻沒想到我空聞師兄座下,竟也有你這樣不輸於那万俟清秋的年輕人。聽說那皇甫家和李家也同樣是人才輩出,看來北唐國是越來越強盛了啊,我西硫國大羅教比起北唐國,根基終是淺了,難以望其項背。
空聞師兄有你這樣的弟子,此生也可無憾了。貧羅還是比不上空聞師兄啊,在我們身歸塵土之後,名利只不過是虛影罷了,唯有蠱道傳承,代代不息,才可久遠。莫非他這些年也是醉心教授弟子,培養你們這些年輕人,才一直滯留楊林縣,不得升遷?”
看來你這個小師弟還真不瞭解你的空聞師兄呢。胡未卻是忍不住腹誹道,不過這聽空凡的話,這老人雖注重名利,卻倒也坦坦蕩蕩,並不虛偽掩飾。
至於被別人認為已有蠱師修為,胡未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微微有些訝異,他表面上也是一臉謙遜,說道:“空凡大師謬讚了,弟子這點本事,怎可跟万俟清秋小姐相比。不過恕弟子斗膽,覺得空凡大師也有些言重了,弟子雖不知什麼大道理,但以為人各有志,何必一定要看別人如何,若要事事都跟別人相比,豈不活得太累,再說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缺,有些地方比不上別人自是正常得很,何必太過執著。”
只不過胡未這隨後一說,本有敷衍之意,卻使得空凡愣了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