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復發那就難辦了!
且她心知不可能去揭發祁王,現在的她也和祁王有了同樣一個目的,就是扳倒凌王。
暫且幫他一把,又有何不可。
齊清兒順著沈縣令指過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停下,只側面對著祁王道:“太子這會兒該是已經將那方氏帶了出來,說不定要從這同一條遊廊中出府呢!若是在這兒碰上了,殿下要給太子解說棋局嗎?!”
好一張厲嘴,說得祁王身體微微一震。
“姑娘說的是,太子自當知道該怎麼辦才是。”隨即走到齊清兒身邊,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清兒還之以微笑,兩人並肩走出了遊廊,來到京兆衙門的大門口。
祁王的車伕立馬抱來了雨傘。
祁王撐開傘,望了一眼被豆大般的雨點拍打的青石路面,伸手將齊清兒整個人攔到了雨傘下面,向馬車走去。
不過幾步路,祁王的半個肩膀已全被打溼,倒是齊清兒沒有被淋到半滴雨水。
第八十四章,素衣充孝
祁王身上的檀香伴著寒夜暴雨的潮溼,絲絲涼涼越發沁人。
馬車廂內燒著暖爐,只在車壁的一側點了蠟燭,燭光不大,卻是照亮了整個車廂。
祁王肩上被打溼的一片在這樣的燭光下顯格外醒目。
齊清兒的目光在祁王的肩上停留片刻,隨即扭過臉,不欲多言,只等皋璟雯快些換好衣服回來。
然就這麼蜻蜓點水的一看,總逃不過祁王的眼睛。
他斜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抬手撣了撣上面的雨漬,然後將目光落在齊清兒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知怎的,他很關心她是不是被雨淋到。
又左右看看,直到齊清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祁王雙目微凝,道:“璟雯這次雖然沒有如願的嫁給她的意中人,但至少仍然算得上是待字閨中,後續有望。嬅雨姑娘又何必穿得如此素淨,未免有些不符事宜了。”
廢后歿了,仍是戴罪之身,如今成了戴罪的陰魂。
皋帝連她的死訊都沒有昭告天下。但一天下來,京城當中卻幾乎無人不知廢后歿了訊息。
齊清兒順著祁王的眼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袍衣。
燭光下確實過於素淨。
但她要說是因為他祁王的母親才這樣穿的嗎?
齊清兒輕輕撥動了朱唇,道:“祁王殿下今日不也是一身素淨。”說著杏眼中露幾分蕭條。
歷代後宮,不論是位分再低的嬪妃,還是被褫了封號打入冷宮從此再無雨露恩寵的,但只要是有過一時承寵,死後都會有相對體面的葬禮,不至於連個排位都沒有。
然祁王的母親卻開了個先例,無詔無宣,更無祭奠可言。
祁王能做的也只是穿一身素白。
想要披麻戴孝,在母親的碑前磕上一頭,盡一儘子女的孝心,卻成了件極度奢望的事情。
祁王冷笑三聲,敞腿坐著,將手臂撐在腿上,面對暖爐低頭不語。
齊清兒見狀也不再多言。
靠著車壁,細細聽著外面雨水飛濺聲音。
不多會兒,聽到有雨傘被開啟的聲音,然後隨著雨水拍打在油紙上的悶悶由遠及近,齊清兒知道這是皋璟雯回來了。
隨即車簾被掀開,晃進幾滴雨水。
齊清兒和祁王紛紛抬眼看去。
皋璟雯這一身精緻的朝霞色蘇繡碎花銀絲緞袍衫,整個人還未全部走進車廂,使得整個車廂就已經鮮亮起來。
這麼件光鮮亮麗的衣服,沈縣令的夫人,定是花了血本的。
齊清兒仔細瞧了瞧,就是這顏色不太適合皋璟雯。
這身衣服估計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