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寒水一直淹沒到他的下顎。
他閉著雙眼,似在認真感受冰水的刺骨。
光潔的肌膚,像結了冰。
楚秦歌實在看不下去,哭道:“殿下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冰水傷人筋骨,傷人肌理,更是刺痛無比呀!殿下。。。。。。”
祁王緩緩睜開桃花眼。
眼中寒氣逼人,道:“你知道寒毒麼?這點刺痛不及其萬分之一。”
楚秦歌淚眼模糊,趴在水桶邊上。手指觸碰到冰水,刺痛頓時傳來,她縮回手,放在唇邊,沉默。
祁王開始下沉,整個人沉入冰水當中。
只有部分衣襟因藏了氣體,浮在水面。
楚秦歌急得繞著木盆打轉,想拉,想勸,想寬慰,偏偏她不是那個對的人。
她急促呼吸,深呼吸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
祁王沒有要起來的預兆。
她控制不住,失聲慟哭,道:“殿下,你出來好不好?何苦這樣傷害自己?!”
話音剛落。
面前木桶水花橫飛。
浮上來的祁王面臉僵色,面板慎白,毫無血色。抬起的手指蒼白得能看到骨節,身上的寒水像急流一樣往下流淌。
他突然揪住楚秦歌的手臂,將她的上半身扯進木桶。
他瞪著她,看了良久,沉聲道:“出去。”
楚秦歌沾到水,冷到哆嗦。
但她沒有抗拒,只要能靠近祁王,以什麼方式她不在乎。卻沒想到祁王只說了“出去”二字。
頓時心悸。
祁王推開她,緩緩指向門,又道:“出去!”
楚秦歌哭到忘了抽泣。
祁王成親,她也痛。
偏生她對祁王有唯命是從的依賴,祁王這麼一吼,她唯有出去的份。
待她離開。
祁王繼續沉回冰水中,他在水中輕道:“清兒。”兩團氣體翻滾湧上水面,然後消失。
……
次日秋陽高照。
因宮內要辦喜事,整個京城都喜氣洋洋的。
沉香閣外來了好幾個宮裡的媽媽婆子,均是來取菜的。宮裡的美食再經典都沒有沉香閣中的新穎。
楚秦歌隱在垂花門後面,悄悄看著眼前的一切。
馥雅郡主府上,齊清兒懶起畫蛾眉。
銅鏡面前的她的看上去似乎還沒有睡飽,眼神炯炯卻沒色彩,手裡拿著一支步搖,漫不經心的晃動。呆地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好半餉,對竹婉道:“將我的首飾盒子拿來。”
竹婉依言。
時下已經過了午時,宮中祁王的婚宴將在申時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
而軒王府上的,卻沒有個具體時間。
薛曹二人為此操碎了心。
大辦,怕逆了皋帝的意思。
小辦,又怕傷了皇家顏面。
不辦,更是沒有辦法向皋帝交代。
兩人一早上就到了軒王府,希望能和軒王商量出個結果。
結果到了軒王府,軒王正酩酊大睡,呼聲震天,就睡在四角亭中。
薛曹二人,頓時面面相噓。
各自在心中默唸,完了,這下完了,女兒的前程沒有了。
皋帝賜婚,有時候真不是什麼莫大榮幸,而是災難。
在軒王府逗留許久的薛曹二人,最後決定換醒軒王,這成親的大事無論如何都要辦的。
做最壞的打算,軒王總是皇子,之後再差也不會差過王爵。
女兒嫁過去,途一生安穩,錦衣玉食也就夠了。
薛芷和曹穎二人,得知軒王殘了雙腿,又酗酒之後,死活不依。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