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嚴頌對齊清兒一向不依不饒,不罷不休。
齊清兒這裡清淨了這些時日,沒有嚴頌的橫空出現,竟是有些不習慣了。
總是懸的那顆戒備的,生怕一個轉眼就能看到嚴頌出現在她身邊的心,也稍微鬆了鬆。
只是他到底是怎麼了,信去無音。
這不像是嚴頌會做的事情。
齊清兒把腦袋往後一磕,碰在床側板上,說到底也幾天沒有聽到祁王的動靜了。
想到這裡,她合了閤眼睛。
純淨公主府上,重兵把守,她就是想和祁王有接觸,也是不能了。
想來祁王心下有數,連竹婉這些日子,也沒再去過祁王府。
“這麼些個死氣沉沉,鐵甲絨靴的護衛,真真兒把我公主府繞得死死的,現在想出去逛個街市聽個曲兒的都不方便了,也不知太子那裡有結果了沒有。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要成佛了,天天在府上唸經好了。。。。。。”人未到,聲音倒是先飄來了。
有了刺州密林的一次刺殺,再加上暗巷中的這一次。
皋璟雯更加對齊清兒刮目相看,言語行動間,滿滿是對齊清兒的姐妹情深。
齊清兒臥床這幾日,皋璟雯是天天要過來說幾句話。
今天,齊清兒的舊疾大有好轉,精神,面色,神智都比前兩日舊疾發得天崩地裂的時候要好多了。
看到皋璟雯進到她的暖閣來,忙道:“竹婉,扶我起來吧!”
跟著面前輕飄飄地一陣風,帶著暖閣中炭火燃燒的味道,皋璟雯忙走到了齊清兒身邊,拿手按在齊清兒肩膀上,“快別,這才剛剛好,還時躺著吧!快年關了,我可不希望你大年三十的時候,還不能起來,乘現在趕緊把身子養養好。”
皋璟雯較前些日子清瘦了一些。
她是被襲擊的物件,難免不會心驚,且到現在真正的幕後主使都還未抓到,她純淨公主縱使有威威在上的皇權護著,總還是免不了自己擔心。
說話時,語氣雖然輕鬆,但看她表情就知道這些天她也未曾真的放鬆過。
齊清兒衝著進來的皋璟雯笑了笑,“哪有這麼脆弱,舊疾常常來得快,對付得好的話,去得也快。只要不到外面在寒風中站著就沒事。”
她邊說,邊執拗地讓竹婉扶著下了床。
皋璟雯見她行動還算自如,臉上染著紅暈,也未再拒絕齊清兒下床。
兩人一起走到案几邊,又叫竹婉奉了茶來。
皋璟雯捏著案几上一個空蕩蕩的杯子,道:“到底是誰要害我?”
齊清兒杏眼輕輕地瞟過皋璟雯嚴肅又疑惑的臉龐,這個問題已經在她心中滾了千百遍,皋璟雯這樣問她,她道:“你母妃在宮中,可也安好?”
她莫名地問了這個問題。
惠妃的榮辱不一定會牽涉到皋璟雯,而皋璟雯好與壞,皋帝對她的寵愛與芥蒂卻會影響到惠妃。
皋璟雯在宮外出了這樣的事情,齊清兒總覺得兇手來自宮內。
那惠妃那裡會不會也受到威脅呢?
皋璟雯稍稍一僵,捏在手裡的茶皿也放了回去,齊清兒的這個問題聽在皋璟雯耳朵裡,卻是顯得沒有來頭。
但一轉念,一個做母親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險遭行刺定是緊張不已。
她抬頭對齊清兒,笑了笑,道:“適才母妃還託人從宮裡給我送了點心,想來母妃那邊定是安好的。我這些日子雖未進宮,但還是酌人去宮裡報了平安。”
齊清兒聽著安靜地點點頭,她心知皋璟雯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欲多說。
惠妃安然無恙就行。
“我窩床這幾日,太子和軒王殿下還有再來訪嗎?”齊清兒看了看徐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