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挪用了別人的身份,接近公主,如今看來刺州密林的行刺一事都有可能是假的。重要嗎?你認為本王會留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在我皇妹身邊嗎!”
句句字字如寒雨。
齊清兒仰頭看著祁王,此刻她覺得他無比的遙遠。
“殿下是想怎麼做呢?”齊清兒嘴角依然含笑。
祁王站住腳跟,他側頭自嘲,然後猛地靠近齊清兒,單膝磕在地上,右手勾住齊清兒的下顎,“說,你到底是誰?”
“殿下如此神通廣大,連八大江湖的宗主身份的人你都能查到,還查不到我嗎?”齊清兒任由祁王勾住她的下顎。
祁王的額角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確實查不出來,這是一種威脅。
修長的手指逐漸在齊清兒的下顎上收緊,“那姑娘的苦心策劃只怕是要白費了!”
他不知他面前的這個女子回京到底是為了什麼,接近公主?攀附權貴?八大江湖的宗主在江湖上也有極高的權利,她既有圖龍玉這樣的傳宗之物,根本無需去攀附一個公主。
他開始琢磨不透眼前的這個女子,薄唇中吐出幾絲熱氣,繼續道:“姑娘可以選擇不告訴本王,本王也可以不用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了又有何用,你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
祁王俊美的臉上像凝結了一般,那雙懾人心魂的桃花眼更似冬日的寒冰。
他挪動著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齊清兒的臉頰。
“你到底不是她。。。。。。”他斜身在她的側耳冰冷地道出了這幾個字,然後起身,走到四角亭的一角,往被大雪覆蓋的叢林處看了一眼。
竹婉便走了出來,轉眼就到了四角亭中。
祁王原地站著,面朝大雪。
如今看來,他是確定她不是他心中的齊清兒了。
他心裡的齊清兒又怎麼會和八大江湖扯上關係,她更不可能繫有八大江湖的傳宗之物。
亭中半躺在地上的女子,到底是誰,他已經不在乎了。
眼下更重要的是,他要爭奪東宮之位,京城中尚且無旁人知曉,而他面前的這個女子卻能看透他的心事。
既然不收她為己所用,也留不得她了。
歷代黨羽之爭,向來成王敗寇,容不得半點差池。
祁王站著不語,半餉之後,他點了點頭。
地上的齊清兒不明其意,看到走過來的竹婉,直以為她是來攙扶自己的。可誰料,她伸過來的手卻掐向了自己的脖子。
這一切來得太快,她都還沒來得及多想,脖子處已經開始窒息。
她本能的抓住竹婉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手,本能的掙扎。
窒息之感越來越強烈。
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扭曲。
短短几秒,齊清兒原本煞白的臉蛋,現在紫紅一片。
祁王撩起一隻手砸在四角亭的主子上,他微喘著氣息,身後的掙扎之聲讓他莫名的撕心。
他強忍著不回頭去看。
幾秒之後,齊清兒緊緊扣在竹婉手臂上的雙手,漸漸沒了力氣,然後垂落在地上。
她真的就要這麼死了嗎?
家仇未報,冤案未翻。
她拼掉了自己的半條性命回京,是要為齊家的列祖列宗洗脫冤屈,而現在她自己都要含冤而死嗎?
不!
她不能!
這個時候她要怎樣才能阻止眼前發生的一切。
窒息,暈眩,刺痛,昏暗間,她開始挪動垂在地上的右手,努力的想要伸向祁王。
然雪白間深灰色的身影卻是那麼遙遠。
“齊。。。。。。清兒。。。。。。我是。。。。。。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