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福剛點點頭:“你師父是對的,你現在涉世未深,如果一下子讓你掌握這麼厲害的法術,恐怕被人利用,或者自己走上歧途,你師父的意思是讓你自己先在社上磨練磨練。”
畢福剛接著對大家說:“大家也聽到了,龍辰的師父雖然擁有讀人術,但他暫時不教龍辰,你們不要走什麼捷徑,一步一步地來吧,剛才講到哪裡了?”
畢福星說:“剛才講到在外面混,有兩點必需精通:第一點是鴉門專業技術;第二點是懂得與人相處。”
畢福剛道:“好,第一點不用講,大家都知道,我就講第二點吧。要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就一定要如何觀察人,我們且稱之為‘觀人術’吧。如何觀察表面忠厚老實的人?如何觀察說漂亮話的人?如何觀察所謂的名人?如何觀察輕於承諾的人?……”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畢福剛又講了觀察人的三大原則、《六韜》看透人本心的八種方法、管仲觀人、用人的十二條準則、透過性格瞭解交際物件與及根據交際物件的型別改變交際策略等等。
直到深夜才停止演講。
龍辰不得不佩服畢福剛的才華,從畢福剛身上,龍辰深深體到做一個成功的俗人是一門多麼高深的問,也讓他知道,畢福剛的成功並不是偶然的。
夜深人靜時,旁邊的謝天華睡得像豬一樣,可龍辰卻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他回味起圓月寺與世無爭的生活,回味起看守所義薄雲天的豪情,回味起聖諦鎮恩怨情仇的酣暢,回味起亂葬崗孤魂野鬼的詭異,回味起罌粟谷死裡逃生的驚險,甚至回味起壯族村蠱氣籠罩的險惡。
此時此刻,劉詩麗在哪裡呢?在梵淨市某校宿舍裡睡覺?還是由於家庭變故,已經退回家了,獨守若大的別墅?如果,別墅已經被人家拍賣,她又要住哪裡呢?劉詩麗的媽媽—鳳姐應該被槍斃了吧?劉鎮長應該跨臺了吧?劉裕應該還躺在床上,下半輩子就這樣生不如死地活下去?像草木石頭一樣活著。哎,我摧毀了他家,也摧毀了她的前途,更摧毀了我和她僅存的一點點友情。她恨我嗎?一定!就讓她恨吧,我還能怎樣?
李老實一家呢?他們搬到哪裡去了?一定在某個地方擺水果攤,一個人選定賴以生存的職業是不容易的,然而一旦選定,要改行則是難上加難,就像聖諦鎮金滿堂的周掌櫃,經營珠寶已經幾十年了,就算生意再差,他都挺下去,李老實也一樣。為了生活,為了養家餬口,不挺也不行啊。
林海現在怎麼樣了呢?他跟著王道長習道術,將來靠替別人驅神使鬼震魔招魂賴以生存?他年紀這麼大了,上有老,下有小,現在才去跟人家道術合適嗎?或許他將成為王道長的關門弟子≠阿光在餐桌前講的那些話,做一個俗人真的不容易啊!
還有,在看守所裡不苟言笑的朱彪朱大哥現在在哪裡呢?那個又聾又啞的孫老漢是否還在聖諦山上打菜地?楊玉冰呢?竹杆呢?……
在別人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彩,其實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無奈遠遠多於精彩!
畢福星的媽媽應該看到我留下的信封了,也一定開啟看到裡面的錢了。唉!自從從看守所裡出來,住進他家,他們的眼神一天天變得漠然,雖然不說出來,但我也能感覺得到,現在留給他們一些錢,也算是應該的。他們怎麼呢?感激應該不,心裡平衡倒是真的。
我從畢福星的老家出來,又到他弟弟這裡,始終離不開他的關照,這輩子欠他們畢家實在太多了,我一定要爭氣,走出屬於自己的路,日後一定報答他們的知遇之恩。
我的前途在哪裡?靈隱市將帶給我什麼樣的挑戰與機遇?我在這裡奮鬥將達到什麼樣的境界?唉,要是能預知未來就好了,可是我自己也知道:生活的意義全在於它的神秘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