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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低下頭,看著下面的石座,伸手緩緩地摩挲:“有時候信,有時候又不信,可他終究沒辦法親口告訴我了。”

“呵,他應該告訴了你無數次吧。”

我看著她,說:“那你們呢?我第一次見你,那個天台,我見過你們擁抱。”

她微微皺了皺眉,又笑了笑:“他給我錢罷了。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僅剩的一點自尊,當時我只是伸手進他口袋裡拿錢,你真的看錯了。”

我微微吃驚,但不敢細問,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舒旖旎,你如果要說他不愛你,就真的太狠了。那樣冰涼堅毅的男人,我見過他最不理智的所有時候都是為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是這個樣子,哪怕是你自己選錯的路與他沒有半分關係,他還是心疼得要命。你不知道吧,你上次接走喝醉酒的他時是不是向他說了你那段婚姻的不幸,第二天他就隻身闖進了段乘風家。”

我心裡一驚。

蘇媚繼續說:“十多個保安都攔不住,他硬是差點把段乘風給打死,只問了他一句話'你有什麼我分毫不在意,但我把舒旖旎交給你,你可有一天對她好過'。”

蘇媚走後很久我都腦子裡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怎麼會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我以為當他知道我是第一次時,他的憤怒是害怕、是不想負責任,我是這樣想的。我竟然是這樣想的。

我曾經每一次看見他一個人,都很心疼他的孤獨,後來我們相愛,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真想永生永世和他在一起,永遠不讓他一個人站在角落了。可我最終還是拋棄了他,我最終還是沒有真正相信過他,是我讓他一個人,在這一片寂寥裡,永遠待著。而且直到他死後,才開始有一點點相信他愛我,他是真的愛過我。

☆、分道揚鑣

我在家只見過曾思瑤一次,她確實是長胳膊長腿的,也是大卷發,雖然能看出年輕時美貌過的痕跡,但她已經被歲月刻上了細細的皺紋,氣質像沾著風塵又落敗的女人,相比之下她女兒咄咄逼人的氣勢更讓人看著驚喜。

我也終於見到了段乘風。他乘車進來,走進了大廳,好像是來和父親、姐姐、還有……曾伯母一起吃飯,而我都是單獨吃的,所以就沒去。後來段乘風和舒綰晴、段伯母一起散步,但似乎故意繞開了我那棟房子。

我也不在乎,開啟窗,自己在琴房彈曲子,

天快暗下時,有人站到了我身後,我故意不知道,談完一曲後,他在我身後說:“以前我們新婚,你腿不能動,早上我出門前就把你抱到琴房,你彈的就是這首曲子,我走到樓下還能聽見。”

我沒回頭,只冷冷地說:“那我以後,就不彈這首了。”我堅定地說著,他卻不知道我是故意用這首曲子引他來的。

他也不生氣,只是柔聲說:“旖旎,你終於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他說著,走過來坐到我的琴凳上,我朝一旁移了移,他伸出手在高音區彈著我剛剛彈的那首曲子,音符流利,音樂溫柔。

我看著他的雙手,忽然很想把琴蓋砸下,但還是忍住了,只說:“你覺得一個人住在別人一家三口旁邊像家嗎?”

他的音樂停下,回過頭看我,看了會兒,說:“旖旎,你太瘦了。”

我沒看他,只說:“你快走吧,你不是來我這做客的。”

他站起身,身子斜向我,在我頭頂說了句:“舒旖旎,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愛你。”

他這句話,只讓我的心沉著滿滿的仇恨。

在家待了一個月,溫柔聽話,沒事兒就陪父親,但什麼要求也不提。直到等著有一天段乘風再來和曾伯母、舒綰晴、父親一塊兒吃過飯,坐在客廳聊天時,我才走進去,看見段乘風時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