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厲聲喝道:“跪下。”
陳豔義身子早就持不住了,順勢便跪倒在地。
啪……
長鞭如靈蛇,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臉上。
陳凱之的氣力本就極大,這一鞭子劈頭蓋臉的砸下去,鞭子在半空啪啪破空,最終,生生在陳豔義的額上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陳豔義疼的竟張口都無法嚎叫出來,他只是下意識的捂著頭,東倒西歪。
可陳凱之沒有停止,接著,第二鞭狠狠揮下。
啪!
又是一聲巨響。
陳豔義渾身抽搐,這時,他喉頭終於發出了響動,啞聲哀求道:“別打……別打……呃……啊……臣死罪,死罪……”
啪……
陳凱之哪裡會聽,又是一鞭子給他身上狠狠抽去。
陳豔義已疼的咬緊了牙關,這等疼痛,已經超出了他能忍受的極限,整張臉已是扭曲,身子下意識的不斷抽搐。
啪!
啪!
鞭子像雨點一樣的落在陳豔義的身上,他痛得哀嚎不已。
然而陳凱之的面上,顯得極冷酷。
這鞭子打人,許多時候比一刀給人一個了斷更為可怖,陳豔義身上的通天冠早已被打了個稀巴爛,至於那冕服,也早已是隨著皮開肉綻的鞭痕成了襤褸,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帶著硃紅,陳豔義只在地上翻滾,發出乾嚎。
“你也配坐在這裡?”陳凱之厲聲大喝,目光透著殺意。
“不,不……”陳豔義已氣若游絲,躺在地面上猶如死狗一樣的發出嗯嗯唧唧的聲息。
陳凱之卻又揮動了手臂,狠狠一鞭砸下:“你是什麼東西?”
陳豔義竟已無法回答了,此時他幾乎已失去了神智,生生的昏厥過去。
可下一鞭狠狠的抽撻在他的脊背時,劇烈的疼痛,又將他一下子抽醒,他猛地張開雙目,目中充斥著血絲,臉上扭曲,張口:“呃……啊……”
陳凱之沒有停留。
連續數十鞭下去,一次次的質問。
可到了後來,陳豔義竟已是沒有了任何的動靜,於是鞭子在他身上,只空留了鞭子入肉的噼啪聲。
陳凱之卻依舊龍精虎猛,面上冷漠的拋了鞭子,朝一旁已是面如死灰的宦官使了個眼色,這宦官忙是上前,小心翼翼的探了陳豔義的鼻息,接著身上戰戰兢兢,昂首,眼淚和鼻涕俱都出來:“陛……陛下……郡王……郡王……已死。”
陳凱之只淡淡的點點頭,沒有多少觸動,好似面前死的不過是畜生,無任何情緒。
可殿下的群臣,卻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去看陳凱之。
每一個人都已是瑟瑟發抖,他們固然知道,而今,陳凱之已至宣和殿,陳豔義必死無疑,可死罪和當眾被生生鞭撻而死卻完全不同,何況,還是陳凱之親自動手,每一次哀嚎,每一次鞭子入肉的聲音,每一次陳凱之的厲喝和質問,都如針一般,紮在他們的心口,這是兔死狐悲的情感。
陳凱之重新坐在了御椅上,目光環視了眾人一眼,旋即便冷冷開口說道:“傳旨,盡索陳豔義親族,押赴洛陽,交有司審理……”他頓了頓,目光又掃視四周,目中沒有絲毫的柔情,只有濃濃的冷意,淡淡道:“盡誅之!”
群臣已是徹底惶恐了。
固然陳豔義是舉族皆滅,怕是這孟津郡王世系,要被清算個底朝天。
可他們這些從賊之人,難道會有好下場嗎?
於是乎,方才還彈冠相慶的人,現在卻大多眼眶發紅,有人癱坐於地,有人抱頭痛哭,有人面如土色的垂著頭。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忙是出班,跪在陳凱之面前:“陛下萬歲,奸佞陳豔義,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