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方向去了,想來,那清河郡王……”
陳凱之頷首:“由著他們去吧,這訊息根本就捂不住,清河郡王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明面上我們所知的,是他與大燕皇帝一母同胞,平時,錦衣衛確實是疏忽了他,畢竟他年紀還小,萬萬想不到,此人竟一直處心積慮,燕國國內,他與大都督燕成慶相交莫逆,這燕成慶也是宗室,手握十萬燕軍,不只如此,去年他納妃,其妃出自幷州梁家,梁家乃是大燕數一數二的豪族,不過細細想來,此人真正厲害的,卻是偽善,想想看,此人雖是大燕皇帝的兄弟,可正因為如此,這大燕皇帝該對他小心提防才是,可誰知呢,他能娶梁家之女,本就犯了忌諱,偏偏大燕皇帝,竟還對他依舊信任有加,陛下,歷來的天子,可多多少少,對自己兄弟的婚事較為看重的,倘若是和豪族成親,難免會動搖皇權,而燕成鏡竟沒有因此而得到大燕皇帝的忌諱,這……除了這位大燕皇帝性子裡並不多疑之外,卑下以為,可能也和此人城府極深有關。”
陳凱之耐心的聽著張千戶的分析。
張千戶又繼續道:“還有,卑下得知,隨來的許多燕臣,紛紛前去拜見清河郡王了,看來,他們也已看穿了形勢,知道清河郡王勢必登基,陛下,只要這大燕皇帝一駕崩,事情就難以挽回了,還請陛下,早作打算。”
陳凱之點點頭,很欣賞的看了一眼張千戶:“濟北錦衣衛千戶所,倒是有模有樣,和你的盡心竭力分不開關係,朕自然要早做準備的。”
“越國君臣那兒,有什麼動靜?”
“他們得知燕國皇帝遇刺,隨即便加強了防備,除此之外,楊學士也已調了一支軍馬前去保護,越國皇帝對此事沒有過分的過問,想來也是覺得敏感,禮部那兒,也派人前去慰問了,沒有什麼大礙。”
陳凱之點頭:“不過,話雖如此,可一旦燕成武駕崩,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時朕將陷入極被動的境地,但願……他能醒過來吧。”
等待的日子,是極令人煎熬的。
好幾日,燕成武都已垂危,幾個大夫幾乎輪番照料著他,隨時試探脈搏,甚至有一次,有大夫幾乎已經摸不到脈搏了,就這般,在那寢殿裡,燕成武一直昏迷,靠著輸液勉強活著。
而大夫們,對此也越發的沒有了信心。
到了第三日,外頭有人來報:“清河郡王求見。”
陳凱之這幾日,都住在此,此時也顯得沒有了耐心:“他來見什麼,不見。”
“陛下。”宦官道:“這清河郡王,顯然是希望見一見他的皇兄,他說,倘若皇兄駕崩,也好……”
陳凱之厭惡的道:“告訴他,他的皇兄,駕崩不了,讓他滾!”
宦官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乖乖去了。
…………
就在這別宮之外,燕成鏡坐在車裡,耐心的等候,等別宮裡的宦官出來,燕成鏡方才掀開車簾,宦官咳嗽一聲:“奉陛下口諭,令皇兄駕崩不了,清河郡王請回。”
燕成鏡面露冷笑。
這已過去了幾天時間了,依靠他的預計,便是大羅金仙來了,自己那皇兄,也早已經死了一百次。
不說別的,那劍可是穿破了腸胃,甚至已經無法進食,就算沒因為那劍刺死,餓也已是餓死了。
他冷冷道:“他是本王的皇兄,你們大陳,欺人太甚!”
隨來的燕臣們,也一個個怒不可遏的樣子。
起初,陳凱之說要救治,倒還說的過去,可過去了這麼多天,裡頭一點訊息都沒有,甚至大家早就懷疑,陛下已經駕崩,這個時候,陳人還秘不發喪,這是想做什麼?莫非還想挾持著陛下的屍骨麼?
有人快步上前,厲聲呵斥:“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