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麻煩的,就是武器和鎧甲了。
戰馬暫時可以不用,可是武器和鎧甲卻非要趕緊定製不可,既是軍隊,那總該有軍隊的樣子吧。
想到這個,陳凱之就忍不住的有些恨得牙癢癢,這些孫子……從前朝廷也發放他們鎧甲和武器,結果……都讓他們偷偷的拿去賣了,武器呢,這些人壓根懶得保養,不按時擦油和進行養護,只擱在角落裡落灰,用不了一年,便已千瘡百孔,自然,朝廷所發的武器低劣倒是真的,這還是禁軍,陳凱之覺得,大陳朝的冶煉工藝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陳凱之想了想,覺得此事還需找人商量商量。
這裡雖是山上,可私造武器,卻是一件必須報備的事。
當日,他下了山,七拐八彎的,尋到了羽林衛都督府。
這裡,乃是羽林十九營的中樞,設都督一員,徵東、鎮西、定南、安北四將軍,再之下,便是遊擊將軍,接著是十八營都尉,勇士營現在並沒有都尉,據說自從那一戰之後,勇士營都尉因為逃跑,掉入水裡被淹死,朝廷就沒有再任命都尉了。
而陳凱之這個崇文校尉,原本屬於都尉的佐官,在羽林衛裡,乃是從六品,不過這和這動輒二品、三品、四品、五品的武官來說,實在是不入流。
陳凱之尋了門吏,下了帖子。
這門吏見上頭寫了崇文校尉陳凱之,頓時露出了傲慢的樣子,正眼也不看陳凱之,笑嘻嘻地道:“大人們都忙得很,哪有興趣見你,你哪個營的,有什麼事,和都尉說去。”
陳凱之汗顏道:“沒有都尉啊。”
“沒有都尉?”門吏遲疑了一下,才道:“勇士營?”
陳凱之點了點頭。
這門吏的臉色立即就有點點變化了,對陳凱之的態度……嗯……怎麼說呢,既是鄙視,可又有點後怕。
鄙視來源於勇士營的渣渣本就沒有資格進入羽林衛的,而害怕,多半是因為這些人渣兇名在外,個個臭不要臉,死纏爛打,若是被他們恨上,天知道會有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招呼。
這門吏最後只好道:“等著吧,我這便去通報。”
說罷,那人轉身去了。
陳凱之焦灼地等著,老半天,那門吏方才姍姍來遲,古怪地看了陳凱之一眼:“都督大人今日有事,將軍們大多都病了……”
呃,這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羽林衛已經全軍覆沒了呢。
陳凱之又不是特天真特爛漫,頓感這傢伙是在搪塞自己,心裡猶豫著是威脅一下,還是塞他一點銀子。
誰料這人又道:“不過遊擊將軍吳大人請你進去說話。”
吳將軍?
陳凱之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不過於他來說,只要有人願意見他就行,便點點頭,看來這羽林衛,還是有能辦事敢辦事的官員啊,真不容易。
他隨門吏進去,進入了一個衙署,陳凱之進去之後,抬眸,見過了這位吳將軍,這才知道,竟是面熟。
上一次,跟著陳公上山的人裡,其中一個就是他。
陳凱之行過了禮。
吳將軍坐在文案子之後,似乎也在悄悄地打量陳凱之:“陳校尉,所為何事?”
他一面說,一面端起茶盞預備喝茶。
陳凱之道:“將軍,下官請求衛裡發放兵甲片武器。”
吳將軍聽罷,不露聲色,呷了口茶,才道:“早年就已發放了,何故又來問?”
陳凱之正色道:“現在已損耗一空。”
損耗二字,大有名堂,吳將軍怎麼聽不明白?
他略帶諷刺的笑了笑道:“都已賣了換酒了吧?”
“……”陳凱之語塞,這真相很尷尬啊。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