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假若,自己當真是那個皇太子,該有多好啊,若是如此,自己就有了和趙王分庭抗禮的資本。
那麼……
他猛地想起,那位晏先生,還在天人閣候著自己。
天人閣……
晏先生……
陳凱之說罷,已是加急了腳步。
他騎上了白麒麟,飛馬而至學宮,到了白雲峰腳下,接著,他徐徐上山,當天人閣的大門開啟,有接引的童子朝陳凱之行了個禮,陳凱之道:“晏先生何在?”
“正與諸學生說話。”
“請帶我去。”陳凱之現在是迫不急的想見見這宴先生了,因此竟是催促童子。
“請。”
一路至八樓。
在這廳裡,學生們各自跪坐,迎接著這位晏先生。
晏先生手裡捧著一部古籍,目不轉睛的看著古籍,面帶微笑:“若是不進天人閣,竟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隱情。”
楊彪等人跪坐著,捋須笑了:“可惜,但凡是進入了天人閣的書籍,不得外洩,所以,晏先生請遵守天人閣的規矩。”
晏先生點點頭,他臉上露出了遺憾的樣子。
他手裡所拿著的一部書,正是關於十幾年前,大陳宮中的記錄。
當然,這些記錄,在外朝,早已銷燬,甚至連許多當事人,竟都不知真實的情況,可在這無所不有的天人閣,竟是可以尋覓到。
“晏先生,為何要尋找關於十幾年前的史料呢?”楊彪心裡不免生出奇怪,忍不住問起來。
晏先生深深嘆了口氣,才徐徐開口說道。
“因為十幾年前的一樁舊事,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他使老夫心灰意冷,也使先帝不復從前的精神,更使大陳的太皇太后遠走,若是沒有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或許,今日的洛陽,就不是這個模樣,今日的大陳,也非現在這般,今日的天下格局,也未必如此;甚至今日之你,今日之我,今日之所有人,命運都有所不同。這一點……想必靖王殿下,最是感同身受吧。”
晏先生笑吟吟的看向角落裡的靖王陳義興。
陳義興微微一愣,似乎思緒也開始飄起,眉宇之間,不禁多了幾分感傷,他下意識的頷首:“不錯,若非十幾年前,本王,或許也不會在此,說來,也是好笑,這或許是命中註定的事,老夫聽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而我大陳,已傳承數十代,享受了無數的榮華富貴,得此鉅變,想來,也是上天,也厭了吧。”
晏先生搖頭:“靖王殿下何必有此感慨,世間的事,本就是分分合合,其實,也不必感傷。”晏先生接著道;“誰曾想到,其實當年,丟失的是兩個皇子,而其中一個,竟和諸子百家有關。”
他說到諸子的時候,沒有用餘孽,而是用百家。
蔣學士不由皺眉:“這是餘孽。”
晏先生頷首:“叫什麼並不要緊,老夫想說的是,這十幾年前,實在太過蹊蹺了,比如,大陳宮中,卻一直咬定了只丟失了一個皇子,這又是為何呢?”
陳義興忍不住道:“自然是因為,另一個皇子母親的身份,最後被查實,竟是牽涉到了諸子餘孽,這諸子餘孽竟入了大陳的宮廷,併為天子生下了一個龍種,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天下譁然,是以,這件事極為隱秘,決不能示之於人。”
晏先生點點頭:“正是因為如此啊,想想看,這諸子餘孽竟可以混入宮廷,那麼再想想看,單靠遠在極北的諸子餘孽,真有這樣的能量嗎?老夫真正所濾的,並非是諸子餘孽,而是……到底什麼樣的人,在背後安排和佈置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麼,他要針對的是誰,他既因為自己的謀劃,而締造瞭如今的格局,又能謀取什麼好處,哎,我等真是凡夫俗子,這個疑團,想來是永遠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