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就算主人指派下奴服侍旁人,下奴也會聽命。”
“你連我名姓都不知道,就因為我是女人,我買下了你,我真逼你做那種事情,你心裡不介意麼?”
怎麼會不介意?寒塵悽然苦笑。可他早沒了清白又如此醜陋,欺負過他的女人都罵他不識好歹,能有女人肯讓他服侍已經是他的運氣了。他有什麼資格說不願意說介意?他強壓下心內傷痛,麻木而淡然地回答道:“下奴不介意,只要人家不嫌棄下奴骯髒醜陋,讓下奴服侍哪個女人都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李霄雪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說。她同情他的遭遇,心疼他的悲苦。他明明是才華滿腹志向高遠卻被形勢所迫生生扭曲變得卑微隱忍自厭自棄。她想要幫他脫離這場磨難,她不願再看到他被別人羞辱折磨。
寒塵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也不敢多想更美好的事。他心內絞痛,驚恐緊張全身顫抖,猛地睜開眼,眼神卻沒有焦距,只掙扎著想要跪去地上,卑微道:“對不起,下奴疏忽了。下奴這就去仔細清洗乾淨,再來服侍主人就寢。”
李霄雪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從身後摟住他的身體,溫柔說道:“別怕,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想對你好,不想再看到旁人欺負你。”
寒塵只覺得她的聲音話語美妙的如同天籟一般,彷彿一下子驅散了他的夢魘傷痛。然而他馬上又開始懷疑自己早已昏迷,此刻無非是正在做美夢。畢竟他這等醜陋模樣一把年紀,如此骯髒破爛的身體,怎麼會有女人真的喜歡他呢?就算不是做夢,她也不過是同情他隨便哄哄他而已,他痴心妄想的毛病為何一直改不了?
在王府之中,他年少之時,其實也曾期盼過得一知己託付終身,可惜就算有攝政王出面說項贈了豐厚嫁妝,他從十六等到二十都還是無人問津。攝政王無奈之下將他收入房中,並非真要他侍寢,不過是用這層藉口掩飾他嫁不出去的尷尬,過些時日仍不得良配再給他名份免得他孤苦終老而已。
寒塵迷迷糊糊胡思亂想,體虛力弱藥效發作,竟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次日天光放亮,寒塵才又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淋漓,身上各種痛的滋味漸漸清晰。他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他的新主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急忙翻身跌跪在地上,摸索著尋到遮羞的布料圍在腰間。他努力讓自己忘卻昨天晚上的美夢,只思量著如何勸新主人早日帶著他的小主人出發去西聖山。他們不能在此地耽擱太久,說不定朝廷的追兵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
李霄雪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看到寒塵醒了而且還恭敬地跪在地上,她免不了心疼,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滿道:“怎麼又跪在那裡。”
寒塵叩首,顫聲道:“下奴知錯。”
李霄雪奇怪道:“你知道錯在哪裡?”
“下奴低賤骯髒,不侍寢的時候,理應跪在門外等候主人吩咐,免得汙損房內物品。”寒塵一邊說,一邊拖著傷腿和腳鐐艱難地爬向門口。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社會大環境使然,寒塵又遭了那麼多罪,想讓他重拾自信挺胸抬頭恐怕並非易事。李霄雪輕輕嘆息,剛想彎腰去扶他,又記起昨晚上他對女人碰觸的激烈反應,便不敢再多有動作,免得刺激他。她假裝若無其事地找了地方坐下,耐心說道:“你先別出去,我有事與你商量。”
寒塵跪好,垂眸恭敬答道:“但憑主人吩咐。”
“我一早就去見了你的那個小主人,對她說受你之託願意送她去西聖山。她年紀輕輕雖有稚嫩逞強思慮不周之處,卻還算稍明事理頗有骨氣,不願佔人便宜。她明言要自己花錢僱車,還囑咐我善待你。”李霄雪說的都是實話,那小女孩其實並非多麼涼薄狠毒,也許是心內有什麼誤會當著寒塵的面嚴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