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合稱為撫按。
如今巡撫被亂兵抓起來了,那麼在江北地面,理論上地位最高的官員就是巡按御史了。
江北地面就這麼大,馬巡按本來正在距離揚州城不遠的泰州巡察,聽說了兵變後,就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當馬巡按到了後,就彷彿有了主心骨,揚州知府吳秀也跟著出來了。
不出來也不行,巡按御史到場處置問題,知府如果還躲著,立刻就會被彈劾。
馬巡按站在樹蔭下,冷著臉眺望了幾眼倉門,便對萬指揮質問道:
“既然你昨日就部署了官軍,那為什麼不趁著亂軍立足未穩,立即進攻?莫非是你怯懦畏戰,不肯向前?”
遭到了訓斥,萬指揮只能忍氣吞聲的答道:“畢竟撫臺在亂軍手裡,情況不明。”
對方是拿著欽差關防的巡按御史,他一個指揮使萬萬惹不起,不忍氣吞聲又能怎樣?
馬巡按毫不客氣的斥道:“難道只因為亂軍捉著人質,就無所作為的姑息縱容?
若撫臺有了閃失,也是為國捐軀,上疏為他請旌表就是了!”
萬指揮哪能這麼容易被拿捏,不陰不陽的答道:“其實不只是撫臺的安危問題,那水次倉裡還存著十幾萬石漕糧。
如若強攻水次倉,導致漕糧毀損就是大事了,故而投鼠忌器。”
馬巡按駁斥不了這個道理,又喝道:“蠢貨!就算是投鼠忌器,也不能讓亂兵看出來!那你昨日都做什麼了?”
萬指揮滴水不漏的答道:“一是嚴密圍困水次倉,防止亂軍再次逃竄;二是與亂軍首領林泰來接觸和談判,以尋求招撫機會。
一日之內,我們揚州衛也就只能先做這麼多了。”
馬巡按發現,雖然訓斥了半天萬指揮,但居然抓不住他太多把柄,也就失去了繼續訓斥的興趣。
馬巡按稍加思索後,下令道:“傳話進去!本官要見亂軍首領!”
在他看來,這幫亂兵已經被困在了死地,目前肯定插翅難飛。
只要自己現在立刻施加強大壓力,在威逼利誘之下,還是能能逼著亂兵投降的,最後功勞不就是自己的了?
平定兵變,幾乎就是官場上最大的功勞之一了。
等巡按任期結束後,憑著這個功勞,下個官職怎麼也得是部郎吧?
不多時,就看到水次倉倉門開啟,一個高大雄壯、身披甲冑的身影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此人就是亂兵首領林泰來。”萬指揮盡職盡責的為馬巡按介紹說。
只見林泰來走出十幾步後立定,朝著這邊大吼道:“是哪個要與我講數?”
馬巡按冷哼一聲,在親兵的簇擁保護下,大步朝著林泰來走去。
剛才被訓了半天的萬指揮心裡很好奇,林泰來會怎麼對待威風霸道、高高在上的巡按御史。
所以他也在馬巡按後面跟著,想上前去觀摩一下。
卻不料馬巡按回頭呵斥道:“你退下!無我命令,不得妄動!”
畢竟昨天萬指揮和林泰來已經談過了,萬一今天自己“談判”成功了,也參加了談判的萬指揮分走功勞怎麼辦?
一直走到了距離林泰來一丈遠的地方,又確認過附近的屋棚沒有埋伏,馬巡按才放心的立定了腳步。
林大官人打量了幾眼後,也從服飾分辨出了馬巡按的身份,詫異的說:
“你這巡按來的還挺快,本以為今天最多就是一個知府出面。”
馬巡按沒心思與林大官人寒暄,不耐煩的說:“本院率領大軍到此,爾等亂兵還不束手就擒!
如此尚能獲得朝廷一二分寬容,否則下場只能是玉石俱焚!”
林泰來答話說:“若要我等放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