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這樣的人,萬萬不可得罪!於是,眾人諂媚奉承,眼中只有大將軍,將他們身後那個貪生怕死的太子忘得一乾二淨。
太子心中不快,但奈何傅籌權勢滔天,他只好忍氣吞聲,裝模作樣咳了幾聲,扒開幾個大臣,走到倭籌面前,昂首挺胸,端出他太子的身份,似是忘記了不久之前他還跪在別人面前祈求別人放他一條生路。
“大將軍不愧為我朝棟樑,待登基儀式過後,本太子一定論功行賞!”太子擺出一種恩賜之態,笑道:“人人都說七皇弟睿智,依本太子看,他比大將軍差遠了!七皇弟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大將軍會用自已的夫人佈下這個精妙的局,等著他來跳…”太子說著有一些惋惜有一些遺憾地看了眼羅幔大床的方向,嘆了一聲,又道:“只是可惜了,這傾國傾城的美人……
一些大臣無語,太子此時不擔憂自己的處境,竟還有心思貪戀美色!
傅籌面色一沉,垂眸掩下目中冷意,道:“太子以為…………這裡面的女人,真是本將的夫人?”沒人注意到,他不再自稱微臣。而那溫和的嘴角噙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嘲諷。
眾臣微愣,太子腦子一轉,問道:“莫非…………裡面的人,是大將軍找人假扮的?哈哈,七皇弟聰明一世,也有被矇蔽的時候!好,真是太好了!不知大將軍……準備如何處置七皇弟?”
傅籌斜眸瞥了他一眼,太子嘴角一抽,心中不自覺就生出一絲緊張來。
帳外歡聲笑語,帳內的女子眸光凜冽,勾唇冷笑,纖細的手指緩緩抓緊了面前的紅帳,倏地狠力一拽,紅光列裂,她纖手一揚,那被撕裂的紅羅帳便披在了她的身上,血一樣的顏色,映著她如雪的白髮,組成一幅奪目驚心的詭異畫面。
楠木床架經不住這力道,瞬間往一側坍塌,轟隆聲巨響,木屑飛揚,驚動了廣場內還未撤去的所有人。那些將士們只望過來一眼,便震驚地張大嘴巴,同時頓住了腳步。
大臣們亦是回頭去望,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誰驚歎了一句:“長得真像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怪不得離王那麼精明的人也認不出來。”
漫夭冷冷勾唇,她用略帶譏諷的眼神表達著她說不出口的話:“為了顧全自己的顏面,編出這樣一個謊言,傅籌,你可笑不可笑?”
傅籌似是這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但他卻連頭也懶得回。
這時,宣德殿廣場門口飛奔過來三個人,一個是看守清謐園的侍衛,另兩人分別是蕭煞和項影。他們見漫夭出了府久久不曾回來,極不放心,便合力硬闖了出來。
傅籌皺眉,那侍衛連忙跪下請罪:“啟稟將軍,夫人出府已有三個多時辰,蕭侍衛和項侍衛擔心夫人安危,一定要見將軍,屬下等人阻攔不住,請將軍恕罪!”
傅籌一怔,聲音立沉,“你說什麼?你們是怎麼看守的園子,為何會讓夫人出府?”
那侍衛一驚,“不是將軍讓常侍衛帶夫人去天宇行宮探望啟雲帝嗎?”
傅籌心中猛地一沉,雙眉皺得死緊,就在此時,蕭煞和項影目光同時掠見前方不遠處那遺世獨立的女子,那滿頭白髮令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大驚失色,平日裡的沉穩鎮定此刻全都不翼而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失聲叫道:“主子!您怎麼會在這裡?您的…………頭髮……”
傅籌面色一變,怎會連蕭煞都分不出來是真是假?
他掀了眼皮,緩緩回過頭去,當視線觸及那滿頭銀髮散發著一身冷冽氣息的女子,他胸腔巨震,瞪孔驀然一張,忽覺手腳冰涼。
這冰冷的眼神,這譏誚的嘴角……怎這般熟悉?一點也不像是他認識多年的痕香。這一意識,令他心頭大慌,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就懵了!
“容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