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無憂走下廣亭,拿過漫夭手中的沉木彎弓,隨手往身後一遞,小祥子連忙恭恭敬敬地接著,誰知那弓竟然那麼沉,差點沒掉地上,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宗政無憂攬過她的肩,微微偏頭,眯著眼睛看她,她幾時練得如此箭術?他竟不知!
漫夭轉過頭衝他微微一笑,竟有幾分狡黠,似乎在說:“你不知道的還很多。”
宗政無憂接住她肩膀的手頓時一緊,眼中閃現危險的光芒,漫夭一愣,直覺的抖了抖身子,這些天,她可算是休驗到了一個長期禁慾的男人爆發之後的恐怖,每天不折騰到她筋疲力盡他就不罷休。見她神色畏怯,他滿意地挑著眼角,知道怕就好!
他一揮袖袍,示意跪地的人可以起來了。
眾人起身,對皇妃娘娘的箭術一陣弘揚讚歎之聲,將她捧得天上有地上無。
漫夭淺淺的彎著唇角,掩去了內心的嘲諷,從白髮妖孽到後宮亂政再到如今他們口中的神女下凡,這速度變得不是一般的快。她凝眸望向還沉浸在敗於女人之手的打擊中的羅植,問道:“羅將軍,你可服?”
羅植這才回過神來,他一向自詡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辦了。沉默片刻,他轉過身在她面前跪下,從懷中掏出一枚不大的銅牌,上面刻有一個“羅”字。他擰了眉心,將臉轉到一邊,似是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才下定決心般的表情,雙手舉起銅牌,咬牙道:“娘娘箭術了得,末將甘願認輸。羅家軍兵符在此,但是,末將不服!”
他說得乾脆爽快,認輸,但是,不服。這樣的男子,倒也不失為一個血性男兒。
漫夭微微笑道:,你有何不服?”
羅植想了想,說道:“如果娘娘先射出那一箭,末將也可以反敗為勝。
漫夭斂了笑,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道:“是嗎?那好,來人,再拿弓箭來”
小祥子連忙雙手託著彎弓遞上去,漫夭單手接過,宗政無憂眉眉頭微蹙,卻也沒說什麼,放開她的肩膀,掃了眼一旁倨傲的羅植,目中不瓣神色,退開少許。
遠處箭靶是用上好的木料製成,靶心的白羽管已經被人撥去,羅植取了一支黑羽箭,準備在她射出之後以相同的方式擊敗她。那種方法對他來說,也不是太難。他準備妥當,只待女子出手。但是,可惜了,……他沒有那樣的機會。
這一次,漫夭手中的白羽箭不只射中了靶心,利箭所攜帶的強大內力劈開了結實的箭靶,只聽“啪”的一聲,分裂的木材應聲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粉碎的木屑飛揚,如被無數馬蹄濺起的煙塵,瀰漫於空久久不能散去。
又是一陣死一般的靜默無聲。
如果說先前那一箭更重要的是精準度,那麼這一箭,讓人震撼的則是深厚內力所造出的龐大氣勢。
羅植握著弓籌的手完全僵硬,上一次,他搶險攻佔靶心,想直接讓她死了心,結果反被她震落箭羽反敗為勝。而這一次,她先出手,直接毀了箭靶,連出手的機會都不給他留。他轉頭望她,見她面色平靜淡然,他心有不甘道:“娘娘觸犯了現則。”
漫夭淡淡笑道:“何謂現則?本宮只說,誰的箭靠最靶心最中央的位置便算贏。”有宮人去將射出的白羽箭撿過來,那箭尖赫然扎入在一塊完整的紅色靶心之內。
羅植頓時無話。
漫夭正色道:“羅將軍,你可知你為何會輸?”
羅植閉著唇,皺眉不語。因為他太過於狂妄自信,犯了兵之大忌,輕敵!錯失了制勝的最好時機。如果他不是看不起女人,第一箭多用三成力道,箭扎得夠深,那麼,即使皇妃內力深厚,也只能毀去箭靶卻震不落他的箭矢,那便是他贏。如果他按耐住性子,先探測對方的實力再想對策,也許同樣有機會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