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臨天皇抬手製止,見右邊臺階延伸往上,一名白衣女子背身而立,身姿飄然若仙,他雙眼微眯,這樣的女子即使她生性淡然,卻註定是不平凡,要掀起血雨狂瀾。他對眾人吩咐道:“聯去走走,你們都不用跟蕊”
“遵旨。!”
八角涼亭裡,漫夭起身站在亭欄邊,遙望遠處的風景。北郊皇陵地勢極高,站在此處更是能一覽京城之貌。她看著看著,就覺得,原來人是這樣的渺小。
“參見陛下!”
漫夭心神遊移之際,聽到身後項影的叩拜之聲,心下一驚,連忙轉身行寺山“容樂見過皇帝陛下!”
臨天皇徑直在石凳上坐了,隨口說了聲:“免禮!”又擺手對項影道:“你下去吧,朕跟容樂長公主說說話。”
項影看了漫夭一眼,有些不放心,漫夭衝他點頭,他才領旨行禮告退。
漫夭面上始終保持這恭敬有禮的微笑,心中卻甚覺奇怪,臨天皇若要與她說話,哪需要他親自來這亭子?大可直接叫人傳她過去?
臨天皇指著他對面的石凳,冷啃的眉眼較平常稍顯平和了一點,以一個長者的。吻說道:“這裡不比宮中,不必講究那麼多規矩,你坐吧。”
“謝陛下!”漫夭人是坐下了,心卻還提著。她安靜地坐著,摸不準臨天皇的心思,因此,臨天皇不說話,她也不隨意開口。
臨天皇自上了這涼亭,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幾分犀利,幾分探究,一如她第一日進宮時所見到的他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視。
臨天皇轉了轉身子,讓自已坐的舒服點,這才問道:“你和無憂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卻無從問去。
漫夭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抿了抿唇,正在心中獵辭,又聽臨天皇道:“你不用猶豫,也別考慮怎麼回答最合適,就跟朕說實話。你對無憂到底有情無情?若有情,為何你要選擇嫁給傅愛卿?若無情,你今日又為何來找他?”
漫夭頓時有一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心頭澀澀,這種問題,怎麼回答都是個錯。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她也索性說心裡話。“回陛下,不管有情無情,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容樂於離王,只是一個用來練功的工具,他本無情,我自收心口至於嫁給博將軍,容樂,酬身不由己。今日來見離王,實是有事想請他幫忙。”
臨天皇聽完之後,面色如常,只是凝眸,似是在思量她所說的真實度,過了半響,才道:“你說無憂拿你當練功的工具?是無憂親。承認的?”
時過一年,再將傷口剖將出來曬晾,心口還是會隱隱作痛。漫夭苦澀一笑,艱難點頭道“是。”
臨天皇皺眉,只看著漫夭的眼睛,那女子的眼光平靜如常,但眼底極力掩藏的被愛情所傷的痕跡逃不掉他的眼睛,臨天皇心中一動,問道:“你不是他,你怎知他無情?你若真收了心,怕也不會出現在此處了。”
漫夭心底一震,臨天皇話中有話,她沒有作答。
臨天皇望著她,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儘管她似乎沒什麼表情變化。這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女子,聰慧,理智,膽大,心細,這讓他忽然就想起了傅鳶,他心裡立刻有了一分不自在。漫夭見臨天皇眼中神色有變,不覺心頭微凜,更知要小心應對。
過了一會兒,臨天皇直了直身子,忽然說了一句:“你的一曲高山,彈得不錯啊!”
漫夭驚得抬頭,只見臨天皇冷峭的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深沉,面色不定,她心頭一跳,忙起身跪下請罪,語聲恭敬,極力保持鎮定,道:“容樂為保兩國之誼,不得已杞下欺君之罪,請陛下寬恕!”她低著頭,額角薄汗密佈,心懸於空。以為觀荷殿一計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