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時,太陽高懸。
淮安縣,梁府。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我苦命的兒啊!”
“都是那無能的周縣令,就是他手下的捕快傳信到夜偵司,說那蕭山村中有什麼書生失蹤的案子。”
“我兒為人向來穩重,臨行前還特意查了卷宗,說那鬼物不過兩月修為,以為能輕鬆交了夜偵司的考核,這才接下了這個案子,結果,那鬼物竟是連姬如雪都對付不了!”
“二叔既然來了,定要為我兒作主,這周縣令害死了我兒,其中定有隱情,否則,那捲宗怎會出錯?”
美婦人哭得梨花帶雨。
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同樣一臉鐵青。
作為御史臺監查使的‘梁正直’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一場黨爭。
幾個月前璜河決堤,淹沒良田無數,聖上龍顏大怒。
雖說璜河每年都會發大水,可今年的災情卻是比往年都重,而這淮安縣便是重災的幾個縣城之一。
梁正直作為此次‘肅清官場風氣’的監查御使,手上自然掌握了不少罪證,可他其實並沒有想要趕盡殺絕。
無非就是藉著這些罪證給自己這一黨爭些利益,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來我往的很常見。
但他沒想到,這次對方竟然妄想寸步不讓?
“啪!”
梁正直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盞。
“威脅我是吧?好,好得很!禍不及家人,你們既然敢對我侄兒動手,那就莫怪我梁某人心狠手辣!”
“我苦命的兒啊!!!”美婦人一聲悲鳴,哭暈在地。
“婉兒,先扶你姑母回房。”梁正直朝一旁乖巧站立的梁婉兒,點頭示意。
“是,爹爹!”
梁婉兒不敢耽擱,立即應下,扶著美婦人便回了內屋。
而梁正直則是猛的站了起來:“你們以為藉著鬼物害死我侄兒,我就不能拿你們怎麼樣嗎?來人,去縣府衙門!”
“是!”
十幾名御使校尉立即跟上。
……
淮安縣衙。
周縣令如坐針氈。
什麼時候出事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丟了賑災的銀子,梁府那位監查使今日可是正好巡視到了淮安縣。
聽說是因為梁府的三公子在蕭山村的案子上裁了,屍體都還沒找回來,家裡現在正擺著靈堂呢。
“三十萬兩銀子,說掉河裡就掉河裡了?你們這幫廢物那不趕緊去撈啊,撈不到銀子,你們全給本官回家種地去!”
“周縣令,好大的官威啊?”
門口,梁正直帶著十幾名御使校尉徑直而入:“什麼銀子掉河裡了,分明就是你周縣令貪了這筆賑災款,給我拿下,本官定要親查此案!”
“冤枉啊!!”
周縣令一屁股跌落椅下。
但十幾名御使校尉卻一點面子沒給,上來就用棍子把周縣令叉了起來,順便還有表忠心的校尉給周縣令的屁股來了兩下。
毫無懸念,周縣令這次肯定是裁了,梁正直滿腔怒火而來,豈會再給周縣令翻身的機會?
所以,校尉這兩棍打得特別賣力!
周縣令被打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很快,便引出了後堂里正在表演茶藝的縣令千金‘周嬌兒’。
“怎麼啦?這是怎麼啦,何人竟敢擅闖縣府衙門……爹……爹啊!!!”
“帶走!”
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
黃昏時分。
江朝歌一行人來到了吳家莊。
一進到莊門,便聽到裡面傳來‘咿咿呀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