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院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一個身穿紫色綢服,腰繫玉帶,腳踏雲靴,頭戴銀冠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侯爺!”
“見過侯爺!”
周圍禮敬聲四起,眾人皆行禮。
江朝歌同樣看了過去。
中年男人的面容和贏無難有幾分相似,面容白淨,劍眉星目,若是在年輕時應該也是俊朗非凡。
“這就是樂信侯‘贏虻’嗎?”
在來的路上,姬如雪便和他說了一些樂信侯的事情。
這位樂信侯贏虻在陵陽的口碑極好,樂善好施,手下門客過千,是一位極受民眾和官員們愛戴之人。
當然,在周縣令的口中,江朝歌還得知了一些事情。
問題倒不算太大,就是官員犯錯,這位樂信侯出面,中間使上一些手段,護官之餘……難免會傷到少數平民。
……
贏虻進入院中。
後面自然跟著一眾過來見禮的官員。
江朝歌一眼便看到那位梁正直梁大人亦在其中。
“無難,不要再飲了!”
贏虻在回了一些禮數後,便直接向贏無難說道:“今日乃是你大喜之日,如今這般模樣,恐要失了禮數?”
這話不急不燥,溫文儒雅,看似責怪,實則又透出幾分疼愛。
“哈哈哈,父侯言重了,不過是高興,多飲了幾杯而已。”
贏無難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說著話的時候,便又飄到了江魚兒的面前:“江公子,眾人皆為無難賦詩,無難喜悅之至,然,心中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以手中這最後一壺酒,討江公子一句詩詞!”
“無難不得無禮,今日在座都是名士,你豈能提出如此要求?這不是讓江公子為難嗎?”贏虻又再次說道。
“罷了,既然江公子為難……”贏無難說著話,手中的酒壺已舉了起來:“無難便以這壺酒,向江公子賠罪了!”
脖子一仰,一壺酒直接飲盡!
飲完。
贏無難將酒壺摔在了地上,大概是不再飲了。
“來人,擺琴,無難今日要將江公子的《鳳求凰》譜成曲樂,親自彈奏出來!”
雖說已有了《鳳求凰》的詩句為詞,可要當場彈奏出來,依舊是要心中有曲,這份造詣,自然再次震驚眾人。
“三公子高才!”
“未想到三公子不止書畫造詣已然非凡,還通琴曲?”
眾人皆有所期待。
家丁們都看向樂信侯贏虻。
贏虻沉默。
贏無難便再次喝斥:“還不快去?”
“是!”
家丁不敢再怠慢。
很快便擺上了一架紫檀古琴。
贏無難就又來到了江朝歌的面前:“江公子,無難有幸與君相識,心中甚喜,可惜,無難身體有恙,恐是時日無多,今日無求其它,只想以這一生所學,助江公子一詩成名,名動天下!”
說罷,他走到了紫檀古琴前,伸手整理了衣襟,挺直腰桿,正坐下來。
他的雙手修長雪白。
如細絹般在古琴的琴弘上一撫。
琴聲響起!
如春雨流水,空靈中透著一種難言的嚮往,婉轉中又透著一種熱愛與傾慕。
“好,三公子琴藝高絕!”
“是啊!”
有人叫好。
贏無難便開始唱了起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琴曲動人,歌調悠揚。
眾人都不再說話。
細細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