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樣佔了先機的,冷冷說道:“你拿我沒辦法。”
“……”
“你是安國公主,但我是你二哥的妻子。”
“……”
“你是裴元珍,但我是顏輕盈。”
我說著,抓著她的手腕,狠狠的推開。
她被我推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而她衣袖被勾在樹枝上的地方頓時傳來撕拉一聲。
她的喜服被撕破了!
這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一片碎布晃晃悠悠的掛在枝頭。
而我,從未有過的,為非作歹的惡意,這一刻在心裡翻騰著,讓我有些戰慄,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我站直了身子,卻刻意的輕輕撣了撣袖子,也看向了那片晃晃悠悠的碎布,然後看著她被撕裂的衣袖,帶著滿滿的惡意笑道:“抱歉了。”
“……”
“沒想到,送了一份這樣的賀禮。”
“……”
“其實,你若不找我來,這份賀禮我還未必送得出手。”
她眼睛都氣紅了,捧著衣袖,全身都在發抖:“你——你——!”
看著她有些狼狽的樣子,我滿心的報復的快感,像是在身體裡充氣一樣將一些東西膨脹起來。可慢慢的,隨著身體的戰慄,那種快感也消失得很快,一瞬間又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而同樣被抽空的,還是我的力氣,和支撐著我的一些東西。
報復的惡意一旦消失,剩下的,就是空洞,就是難堪。
自己的難堪。
我甚至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比她難看得多。
我們兩這樣對視著,卻都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個比一個更狼狽。
沒有真正的勝者。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不知為什麼,我笑了一下。
而這一回,她也並沒有被嘲笑了的感覺,只是捧著衣袖,就這麼看著我。
……
沉默了很久,我開口,聲音難以言喻的艱澀:“其實,你真的不必那麼緊張。”
“……”
“他是個什麼男人,我知道,你也應該明白。”
“……”
“他既然要娶你,他既然娶了你,就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
“……”
“你說得對,他對我而言,只是過去。”
“……”
“過去,什麼力量都沒有。”
“……”
“而我,我對他來說,連回憶都不是。”
“……”
“我什麼都不是。”
說到這裡,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看著那樣狼狽的裴元珍,所有的惡意,善意,都在此刻一掃而空。
而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話的意思。
那沉重的衣袖從她的手中像流水一樣滑落下來,微微的蕩著,但很快便在繁複的褶皺當中消失了蹤影,我看著她的喜服,微笑著說道:“我就像是你身上的這道裂痕,雖然難看了一點,可能會讓你不舒服,終究不會阻礙你們今夜的婚事,但如果你要因為這一點裂痕就耿耿於懷,或者取消今晚的婚宴——總有人會感謝你。”
說完,我朝她一拱手:“告辭。”
然後,我便轉過身去,就在這時,感到一陣風吹過,將我的衣袂都吹得飄揚了起來,周圍的草木也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不遠處,屋簷下那些殷紅的燈籠不停的搖晃著,在地上投下了凌亂的影子,一瞬間像是有很多東西在我的眼前閃過,可仔細看時,卻什麼都沒有。
也許,只是一時眼花了。
我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剛剛走上長廊的時候,就聽見身後裴元珍的聲音響起:“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