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大夫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才輕輕的說道:“這位夫人……這位夫人可能——可能是有身孕了。”
“……!”
裴元修的呼吸都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那大夫自己也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夫人的脈象流利圓滑,按之如滾珠,感覺應該是,應該是喜脈。”
“應該是?”
“呃,不過因為夫人的脈象太弱,時有時無,小人若是沒有誤診,夫人應該是有喜了,但時間也不太長,最多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不是很容易斷症。”
“……”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
韓若詩竟然懷孕了?
之前她經常和裴元修說起的,都是自己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顯然是甚為遺憾,加上她一直是有做皇后的野心,如果膝下無子,那這個夢想怕是就渺茫得很。我一直只顧著揚州和金陵之間的事,很少去注意她,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診出了她的喜脈。
她懷孕了。
懷了裴元修的孩子。
這,對她將來的皇后之路,只怕是個不小的助力。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她那個還留在金陵的妹妹——韓子桐,我原本是將很大一部分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畢竟她的品性和韓若詩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可現在看來,怕是難以如願了。
我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短短的一刻,我的心裡百轉千回,想起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但相反,處在這件事最中心的裴元修卻反而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有些僵硬的站在那兒,眼神複雜的看著臥榻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周圍的人聽見說她懷孕了,都很吃驚,詫異有之,驚喜有之,但所有的人一看到裴元修這個態度,又都安靜了下來。
原本這種情況,周圍的人應該立刻上前祝賀才是,但此刻這個狀況,大家也都感覺到和平時一個婦人診斷出喜脈的情況不太一樣,尤其裴元修的面色更讓人不知到底是喜是悲。
一時間,好像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那位周夫人試探的說道:“這,這是——喜事啊。”
喜事兩個字,讓周圍的人又彷彿醒悟過來一般。
周成蔭似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裴元修和韓若詩,急忙說道:“是啊,這是喜事啊,恭喜公子了。”
“……”
裴元修還是沒說話,臉上的神情複雜,讓人覺得喜事似乎也不是那麼喜。
但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慢慢的直起身來,點了一下頭。
然後問那個大夫:“那她現在是——”
那大夫說道:“夫人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加上舊患未愈,所以才會氣血上湧,昏厥過去。公子不必擔心,小人身上有藥,再施一針即可。”
說完,他急忙開啟了自己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包銀針來。
大家立刻又安靜了下來,只見那大夫對著韓若詩頭上的幾處穴紮了針,立刻,就看見韓若詩唇瓣輕啟,吐了一口氣,周圍的人也立刻跟著鬆了口氣,然後大夫拿出了一隻小藥瓶,開啟瓶塞放到韓若詩的鼻子下面輕輕的晃了晃。
就看見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過了一會兒,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周圍的人又都長長的鬆了口氣。
韓若詩人還有些懵懂,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那個大夫將幾根銀針從她的頭上拔出來,她愣了一下,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喃喃道:“我怎麼了……?”
手剛一碰到額頭,就僵住了。
她大概已經清醒過來,也想起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