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久了,該回去休息了,不過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就聽見他說道:“朕又不會做什麼。”
“……”
我抬頭望著他。
他也低頭看著我,認真的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避朕如蛇蠍嗎?”
“……”
要說避他如蛇蠍,其實倒真的不會,就像輕寒那天說的一樣,對人的態度,也要根據他的狀態改變而改變,至少現在的裴元灝讓我覺得不必豎起滿身的刺,也的確不必避他如蛇蠍。
只是,提防,還是要有的。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目光,他說道:“你可以提防朕,但真的不必避開朕。”
“……”
“朕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把話說到這一步,倒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我沉默了一下,才放開了準備起身而扶著扶手的那隻手,說道:“陛下不要見怪,我也沒有這樣的心思。”
“……”
“我只是不想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他也扶著扶手,慢慢的坐到了我的對面,說道:“你說的誤會,不是指我們兩之間,而是指劉輕寒吧。”
“……”
“你怕他誤會。”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臉上那種近乎淡然的表情下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情緒,更不知道他看似平靜的話語中還掩藏著什麼真意,面露戒備的看著他,而他看向我,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大可不必。”
“……”
“劉輕寒不會有什麼誤會的。”
“……”
“而朕,朕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朕覺得,很久沒有跟你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好好的說說話了。”
“……”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將身上那種戒備的緊繃感慢慢的放鬆下來,輕呼了一口氣。
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淡淡的微笑。
雖然說想要跟我安安靜靜的坐著,好好的說說話,但接下來的時間,他卻是一直安靜的坐著,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而我就更不可能主動開口了,也安靜的坐著。
西川的冬天不會像北方的冬天那樣寒風刺骨,這裡的天氣更偏陰冷,不過太陽一出來,暖融融的陽光就會照得人渾身舒坦。
這樣曬了一會兒太陽,聽著遠處平緩的流水聲,我更加放鬆了一些。
這時,裴元灝說道:“這個地方,聽說是你一個親戚的產業?”
“我堂弟。”
“就是在海上”
“對。”
“他把這些家業都交給了劉輕寒。”
“是的,在天權島上,生死攸關之際,輕寒為了保護他,替他擋了一劍,他心中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臨終前將自己的產業全部贈與了他。”
裴元灝聽著,喟嘆著道:“劉輕寒倒是很幸運的一個人。”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幸運。”
“嗯?”
他轉頭望著我,我說道:“說起來,被贈與這麼大一個產業是他人生的幸運,但如果不是他在生死關頭能夠捨己為人,這種幸運也不會落到他身上。”
“……”
“說到底,是回報。”
“……”
“不是我堂弟給他的回報,是老天給他的善心的回報。”
“……”裴元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天道酬勤,亦酬善。”
我點頭:“對。”
他說道:“這裡,倒是一個好地方,風景也好,民風也好。你喜歡這兒嗎?”
我轉頭看了看周圍,雖然是冬天,可蜀地並不是滿目枯枝,遍地黃葉的荒蕪,反倒有一些長青樹透著深綠,也給這樣的冬天帶來一絲生